周嘉敏不光开心还很得意,能够当众吓唬六郎,让他知道自己厉害的机会不多呢~
至于那个恼人的家伙,居然不是落魄书生,是个江湖人物,还混进这种场合,有些出乎预料。
不过仍旧小事一桩,毕竟连大厅都进不来,有点身份也高不到哪里去,与各家贵人言谈之中露点委屈抱怨,人家稍微给点面子,顺手就能办了。
南唐的时候,这一招无往不利,哪怕仅是使个眼色,多得是人抢着操刀。
没曾想她在二层转悠一圈,人物结识不少,接茬的一个都没有,多是把话岔开,少数礼貌告退。
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抵制着,甚至反过来压迫她不准这么做。
李六郎抽了个人少的空当,凑到周嘉敏身边小声道:“你疯了。”
周嘉敏掩嘴娇笑,嗓音甜腻腻:“怕什么,人家用的化名,挂着金陵帮的身份,这里没人认识我……”
“我说的不是这个。”
李六郎一脑门黑线:“好几个人跑来提醒我,让我管管你这位金陵帮堂主的侄小姐,有些人动不得!谁又得罪你了,你要动谁?”
周嘉敏冷下俏脸:“居然吼我?你吼啊!声音大点,最好让所有人都知道,好姐夫勾搭小姨子咯~”
李六郎吓得伸指连嘘,慌张的转目扫视,转回脸苦笑道:“我的二小姐,玩笑不能这么开。”
“玩笑?”周嘉敏娇哼一声:“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说来着?对了,我的小敏敏,你比你姐……”
李六郎腿都软了,就差伸手捂她嘴,忙以咳嗽打断:“不准乱来,什么事回去再说……”
李六郎余光瞥见有人行来,急忙拉远距离,含笑迎去。
周嘉敏气呼呼的绞着香帕,重重往旁一甩,本想丢到地上,结果一飘飘到黄莹身上,这下更加气恼,桌下伸手掐住黄莹腰间的软肉,使劲转拧。
黄莹不敢躲、不敢叫、不敢哭,眼眶痛的红了,还要挤出讨好的笑脸。
周嘉敏拧了一阵,心口依旧郁闷,美眸瞪着远处的李泽,嘟囔道:“真没用,整个江城以你地位最尊,还有谁动不得?不要我动,我偏要动。”
黄莹颤着声道:“小姐说的极是,姐夫乃是南唐皇储,以后要做皇帝的,区区一个江城,最大不过城主,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周嘉敏纤纤玉指更加用力:“什么姐夫!叫六郎。”
黄莹实在捱不住疼痛,低唤出声,慌张掩饰道:“是六郎,六郎以后是皇帝,小姐是皇后。”
“那就要看姐姐她识不识趣了。哼,这破地方我不想呆了……”
周嘉敏总算松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那家伙干掉。我要和夕若姑娘通宵叶子牌,待到明早,还让我瞅见那张讨厌的脸,有你苦头吃。”
黄莹吓得一哆嗦,赶紧应是。
周嘉敏整整衣衫环配,带上笑颜,找易夕若离宴去赌馆。
自打幼时起,周嘉敏什么都要压过姐姐一头。姐姐喜欢什么,她就喜欢什么,姐姐爱玩什么,她就爱玩什么,连男人都要跟姐姐抢。
几乎处处赢过姐姐一头,除了暂时还抢不了的名分和……叶子牌。
她姐姐撰了一套“金叶子格”,开创了一种全新的玩法。短短几年,风靡整个南唐,甚至连江城赌馆都有了。
她不甘示弱,当时也弄了一套,奈何怎么推广,始终流传不开,没人爱玩。
直到遇上易夕若,顿时大为惊艳,这哪是赌技,根本是仙技,各种手法更是无一不精,不服不行。可惜这位夕若姑娘素冷淡漠,别说好脸色,连话都没几句,更视金钱为粪土。她显摆了一晚上阔绰,人家根本不在乎。
偏又实在想学习那神乎其技的牌技,创出一套新的玩法,将姐姐彻底压过。
于是放下大小姐的高傲和架子,好说歹说,总算让人家对她生出些许好感,答应陪她来这场宴会转转。算是显摆一下地位。
幸好夕若姑娘尚不能视名利如浮云,终于松口,愿意教授一二。
……
风沙此来参宴的目的就是给马玉颜压场子。
李六郎有钱玑和云本真镇着,量他不敢乱讲话。
略次一点的大人物,比如江城会高层,绝不敢驳了那位司星宗前辈的面子。
至于再次一点的人……只要他坐在这里,那些和四灵、和隐谷多少有些关系,隐约知道他背景的人,将对马玉颜形成一层无形的保护。
无论谁敢说马玉颜的坏话,哪怕仅是小圈子内的笑谈,都会受到有意无意的驳斥,或者意味深长的提醒。
再傻的人若一场宴会遇上这种情况三两次,一定嗅出味道,马上噤若寒蝉。
整场宴会下来,马玉颜没有听到一丝一毫的杂音,诸如“骑马来,骑马去”等香艳的传闻仿佛从不存在,闽国从未亡国。
诸人真就把她当成正儿八经的公主,恭恭敬敬的对待。
至于为什么,多数人根本不知道。既然大家都恭敬,自然有恭敬的原因。
逆大流触霉头的傻事,只有傻子才做。
墨子兼爱篇有载“楚灵王好士细腰”之典故。
简而言之,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