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修文退休的消息,扩散的速度,远比许问想象的要快。
从世纪初接过电影学院的校长之位,是他一手,把电影学院推上了国内艺术院校的龙头位置。
在电影学院发生了变革之时,早已白发苍苍的他,重再次出山,带着电影学院,重新走上了正轨。
如今已是功成身退之时。
网络上,一些从电影学院走出来的人,对此事,似乎都颇为感慨。
但是,没有人挽留。
如今的苏修文,已是古稀之年。这个年纪,对于很多老人来说,正是颐养天年的时候。
七十多岁的他,确实也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这是每一个从电影学院走出的学子,心里共同的想法。
九月底的新生大会上,除了操场上满座的师生,还有着来自于社会各界的人士。
其中很多人,在这些学生眼中,更是偶像一般的存在。
也是在万众的目光中,这位老人,再次走上了台前。
“今天的天气不错,是个适合说再见的日子。”
苏修文笑着,到了他这个年纪,这些事情,早已经看得很开了。
“对你们这些20届的新生,我想,你们应该是幸运的。
我年纪大了,本身对于新鲜事物的接受速度就慢,对于年轻人的想法就更是无法共情。
庞校长比我年轻,也比我有能力,他会带着你们走向更好的未来。
至于你们这些大二大三,以及临近毕业的大四的崽子们,不管你们心里对我有多不满,到今天,就算是过去了。”
说到这,苏修文环视了一圈操场。
“今天也来了挺多熟面孔的,挺好。早着说让你们多回来看看,不回来,等我要走了,一个个都的跑过来了。
细细想来,我这一辈子,也算是值了。事业成功,家庭美满。
所以,在此时离开,我是昂首挺胸的。
那你们呢?
不管你们是多大年纪的,我今天最后一次行使校长的权利,也让你们都好好想一想。
你们究竟想要些什么?
功成名就?妻妾成群?财务自由?生活幸福?
你又为了这个目标,做出了多少努力呢?
我不要你们的回答,这个回答,是你们给到自己的。
我希望各位,有朝一日站在这个时间节点上,也可以昂首挺胸的告诉自己,自己来这世上一遭,是值得的。
所以,各位,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啊!”
老校长的离别演讲很简短,台下的听众,或认真、或敷衍的听着。
没有太多的大道理,只是一位老人,对于后辈们的谆谆教导。
接下来,就是新任校长庞建勤上台发言。
从苏修文的手中接过校长之位,庞建勤自己也承担着不小的压力。
任谁珠玉在前,都会压力滋生。
他的发言很长,针对于学校的各项事物,都做了一些细致化的调整。
可庞建勤似乎忘记了,现在时间虽然临近十月,但天京的天气依旧炎热。
上午十点钟的太阳,晒得底下的学生,一个个萎靡不振昏昏欲睡。
“大热天的,这新任校长还真有精神!”
林度耷拉着肩膀,精神萎靡。
“没办法,刚上任嘛,有这么个机会,肯定要说些自己的理念。”
“你听到没,刚才人可是说了,要加强对于请假制度的把控。每学期请假总天数,超过三分之一的,还有给予处分。”
“这制度有些太严格了,咱们又不是普通的高校,学生们按时上课就行。”
“你说一些接了戏的学生,这制度一下来,估计人都麻了。”
附近的几个人,都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这个制度,对于摄影系的影响倒不是特别大。但是对表演系的学生来说,那就是一记重拳了。
对于大一大二不准外出接戏这个要求,中戏是把控最严的。
电影学院虽然一直有在要求,但是因为惩罚不够严厉,也有不少学生请假拍戏。
这个从中戏来的校长,算是准备把中戏的那套制度,放到电影学院这边。
“许问,这制度下来,你后面的工作怎么办啊?”
杨志成有些担心的看着许问。
“怎么说呢,这制度肯定不会这么轻松就落实下来的,就说那些表演系的老师,都不可能同意。
估计到了最后,也就是双方各退一步。在其他方面作出一些妥协,守住这方面的底线。”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庞建勤虽然耿直,但是能坐到副校长位置的,绝对不傻。
他初来乍到,在这里根本没有站稳脚跟。如今定下的一些规矩,其实只是告诉学校本来的利益方。
规矩已经立下了,如何去调整,就看他们会拿出什么样的诚意出来。
权利斗争的门门道道,向来都是走一步看十步。
只要是庞建勤说出来的,那就都还有谈的余地。相反,如果没一点消息,直接推行政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过短时间里,咱们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