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成从前,一桌的领导,正式的应酬场面,叶夜一般是稍动筷子,做做样子。可是今晚可不一样,身边有一个吃货,而且他今晚比吃了定心丸还要镇定和高兴,所以啊,他也是放开肚皮吃起来,而不是看人下菜。
穆亦漾专心地吃她的晚餐,时不时地与叶夜聊家长里短,没有与别人交谈的打算。她根本不认识那些人,没有应酬的必要。再说,年龄差摆在那里,她与他们没共同话题。于是,不做场面功夫的她吃得很自在,与叶夜聊的很开心。
半个小时之后,杨贞走了过来。他今晚在这个晚宴待了一个多小时,已经算久了,是时候离开。
吃得饱饱的穆亦漾开心地与叶夜道别,若不是明天叶夜要离京,她还想陪他逛逛京城,买一些手信回去给大木一家人。
坐在车里,杨贞这才想起,小丫头在海门的小金库,不知道涨了多少:“囡囡,你所有的理财,都是大木帮你弄?”
“不是所有,我不喜欢把钱存银行,大木哥帮我弄的,只有一小点。”
实际上,那是当初阿治哥哥给她的钱,原本是打算留给阿勋。谁会想到,还是幼儿的阿勋竟然在阿治哥哥离世之后不久,毫无症状地离开人间。
如今两父子,应该在另一个世界里重逢,过得很幸福吧。
穆亦漾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也没有人知道,这些钱哪来的,干什么用。穆二伯虽然知道大儿子给了一些钱给侄女处理,可是,钱的金额以及其它的财物,二伯真的不知道具体数据。
到了现在,不管出于哪方面的原因,他也没有问过穆亦漾关于这些钱和财物的去向。只是,他无意中听到,自己的那个嘴巴比金库大门还牢固的小侄女,在大孙子阿勋去世之后不久,竟然有意无意地问起外孙女宛婷的身体证号码。
他心想,或许小侄女想把阿治留下来的东西,转赠给宛婷。唉,她想怎么处理,都可以,由她吧。然而,一起到长子和长孙,他心里就痛。
其实,心痛的不仅是他,穆亦漾也同样觉得痛。生命是可贵的,也是无常的。阿治哥哥的离开,她是有心理准备的;侄儿阿勋的离世,却是毫无征兆,令人痛心的。
她没有具体说是哪些,只是和杨贞顺便说一下大木的情况:“您不知道,我阿治哥哥比大木哥更聪明。大木哥的聪明才识是后天的,阿治哥哥才是真正的天资聪颖。可惜,我们穆家,向来留不住太聪明的人。您不知道,有时候我二伯骂阿洋哥哥时,总喜欢拿大木哥做比较,我阿洋哥哥被贬得一文不值。”
幸好阿洋的心胸广,用他自夸的话来说,他的胸襟,海纳百川。否则,长时间下来,大木可就无辜地变成他最讨厌的人。
小丫头的语气有点低落,看来,是想起她那位早逝的大堂哥。杨贞想办法哄她开心:“过两天,挑个时间,咱们踏青去。”
因为穆亦漾是老板,她想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这里逛狂,那里串串,像赶集一样,她的时间完全是自由安排,随她高光。
真的假的,穆亦漾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杨贞:“二大爷,最近你们都好忙,哪来的时间?其实,你不用特意挤时间,有我陪着两位爷爷四处游玩,不让他们困在家里,你们不用担心。”
太姥姥留给她们三姐妹的生意,大多数是饭店、古玩店、养生会所、不动产、店铺等。只要她去古玩店或是会所时,都会带上邓老爷子和杨老爷子。老人家,经常待在家里不好,还是要到外边走动,呼吸新鲜空气。
真是懂事的孩子,也不觉得与老人家待在一起会烦。杨贞觉得,自从小丫头来家里之后,老人家重新焕发生机一样,甚至基本都是围着小丫头转,把儿子孙子完全抛到一边。
再忙,陪家人的时间还是要的。杨贞决定,后天,就是后天:“囡囡,后天我们去郊游。你把那天空出来,可以吗?”
“我当然没问题,空哪天都可以。”
美丽的兰野境内,连绵起伏的山林之中,坐落在半山腰的一处别致的竹楼内,一楼的一间四面都是玻璃的房间里,坐在虎皮凳上的一名戴着面具的中年男子,粗声地交代着身边的人:“蒙面,送客。”
看不清外面风景,看来看去全部都是镜子里的自己的客人着急地站起来:“只要你接下这桩生意,价格由你开。”
“两个字,不接。”
想使用激将法的客人故意嘲讽着:“你们不是号称包解决吗,怎么,竟然也挑生意?这样砸你们的招牌,传了出去,有损你们的名声。”
面具男冷冷地地说:“名声能当饭吃?奶奶的,当我们三岁小孩子,老子告诉你,激将法这招,对老子不管用。再多说一句,我不介绍把你嘴巴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