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里,亲自端给穆亦漾。
待他靠近时,看到穆亦漾正在那两人脱臼的男人接骨,咔嚓一声,又是两声猪叫。不过,这回的猪叫比上回的猪叫小声多了。
“我的心情好,直接帮你们接上。遇到我心情差的时候,你们就得自己跑医院去啰。”
穆亦漾拿起一枚明虾,自己动手剥虾。一不小心,右手大拇指的指背被虾头的长刺给刺了一下,条件反射的她赶紧缩回右手:“哎哟。”
极具小弟天分的平头男赶紧扮演小弟角色:“大姐大,我们来,我们来。”
乖乖地戴上手套,手法娴熟地剥掉虾皮,剥好的虾皮乍眼望去,和一支完整的虾没什么两样。不到一分钟,十枚明虾被剥得完完整整地放到她面前的碟子上。
“大姐大,慢用。”
“行啊,你们,手艺不错。我老公剥的虾都没你们剥的好看。”
穆三少的小姑爷是老外,老外嘛,手艺哪比得上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海边人。香烟男眼瞅着穆亦漾此时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胆子这才大了一点点:“我们家一直在海边打渔晒网,剥个虾就是小儿科。”
家里都有正经活干,怎么走了歪路。穆亦漾眼一瞪,又吓了他们一跳:“家里有正经活不干,跑到外面闯江湖?”
很少被别人这么训斥,两人有点不好意思,面色讪讪:“读不好书,没文化,打工赚不到什么钱。”
“没出息。你以为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那些有钱人,除了家里老子有钱之外,哪个不是靠着自己的努力赚到的钱。像你们这种拿命搏赚到的钱,有命赚没命花,搞不好还连累家里人。你爸妈前世欠你们的,今生还债给你?”
对于这些小混混,穆亦漾骂得很不客气,生活不易,赚钱太难,这个道理她明白。可是,这并不能成为走歪路的借口:“回去之后,找份工作,生生性性做人。就算赚不到大钱,至少可以混口饭吃,饿不死你。”
两人乖乖地挨骂,不敢还口。然而心里有些希望和窃喜。听这意思,她不打算和他们计较?
十五分钟之后,一辆奔驰开了过来,一个穿着花里花俏的打着耳洞的年轻人从车后座走出来。与他一起下车的,还有阿洋。
看到堂妹坐在扶椅那里,翘着二朗腿,说不出的悠闲。她身边坐着的那两个男人,如坐针毡,不时地左右挪动着屁股。
从来没有这么欣喜看到自家堂妹,阿洋欣喜若狂地向着她奔去:“小样,小样。”
听到这个称呼的东哥差点摔倒,小样?还真是一家人啊,称呼随便一点也没关系。
有小样在这儿,没人敢拿他怎么样。自己现在才真正的安全。阿洋赶紧跑到穆亦漾身边,一屁股挤在那张大扶椅里,紧紧地抱着她,有种绝境重生的感觉。
穆亦漾看得出来,今晚发生的事让阿洋非常害怕,她伸出手拍拍阿洋的后背:“没事了,不用担心。”
怎能不担心,虽然一开始他用小叔的名头成功地镇住了这帮人,可是,深陷龙潭虎穴的他,在没有脱险之前,内心都不得安宁。
望着站在她面前的花俏男,穆亦漾热情地邀请:“花哥,请坐。”
香烟男轻声提醒:“大姐大,这是我们东哥。”
谁让他穿得这么花俏,害得我一时口误。坐在她对面的东哥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尴尬,他眼球转来转去,无处安放。
空气一时之间就这么凝固,东哥带过来的几人也分散坐在桌子的周围。穆亦漾先开了口:“说吧。”
没头没尾,你要说什么?东哥的两条剑眉皱成内八字。看到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她好心提醒:“谁让你带走我哥,我要你手上所有的信息。”
随便出卖金主的信息,这不合规矩。东哥想都不想就拒绝:“抱歉。”
不告诉我是吧,没关系:“你有三个选择,一是告诉我,二是告诉我老子,三是告诉你老子。”
东哥太阳穴上的青筋涨得分明,快要从皮肤里破裂出来似的。穆亦漾还怕气不死他,拼命在一旁火上浇油:“你得弄明白一点,现在的你,没有说不的权利。我这人没耐性,问一下你的两个兄弟就知道。”
“大哥,我们快招吧。再不说,她会扭断你的手。”
平头男有点害怕,虽然周围还有几个兄弟在,可是,刚才这小祖宗露了一抬,她的身手,只强不弱。兄弟们都不是对手。更何况,这是穆三少的姑娘,他们即使打得过也不敢动。
阿洋有了小堂妹给他撑腰,开始狐假虎威:“没错,是谁让你捉的我?”
该死,早知道就不该接这单生意,说什么绑个人痛打一顿很简单的事情。简单?我呸,去你祖宗的比任何事情都要复杂。
见他还是不说话,穆亦漾将身子往前倾了一下。她的这个动作,令平头和香烟反射性的猛然往后退了一大步。这个熊样,令东哥头更痛了。然而,心里又忌惮一番,两个小子,难道被穆三少的姑娘海扁一顿,所以才会有下意识的条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