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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之后,在穆亦漾不断嚷上“上钩啦上钩啦”的同时,连大卫也钓到两条鱼。然而杨贞和阿穆鲁氏,除了水草还是水草,哦,不对,至少阿穆鲁氏钓上一枚小虾米。
每回杨贞拉杆的时候,穆亦漾马上从另一端飞过来,要亲眼见证水草时刻。因为长时间钓不到鱼,心里烦躁的杨贞干脆拿着鱼杆过来,要求换位置:“丫头,我那边没有鱼,你这里风水好。”
自己和大卫已经钓到十条大鱼,穆亦漾大方地同意:“那我去那边,二大爷,您等着。我到了您那个位置,照样能钓到鱼。”
“哼哼,祝你好运。”
嘴里没什么诚意的杨贞可不认为穆亦漾去到那块没有鱼儿上钓的位置之后,还能继续她的好运。他对阿穆鲁氏说:“现在就是我咸鱼翻身的时刻。”
只是,他的话没有得到阿穆鲁氏的回应,杨贞好奇地抬头一看,眼尖的他捕捉到阿穆鲁氏那来不及收回去的眼神。
顿时,杨贞心中那团熊熊怒火又重新冒出来:“什么眼神,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应该对我抱有极高的信心。”
然而,阿穆鲁氏从务实的角度出发,认为有必要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头儿,要不这样。五分钟之后,如果咱们的鱼儿还没上钩,那我就下海捕几条鱼,然后将鱼儿挂到您的鱼钩上,就当是您钓到大鱼。行不?”
这绝对是对自己的钓鱼技术最大的鄙视,杨贞觉得阿穆鲁氏的脑子肯定进了海水,要不,怎么会想出这么卑劣的法子:“阿穆,就算我输,也要输得堂堂正正。这么旁门左道,以后你想都不准想。我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吗?”
事实证明,杨贞就是那种输不起的人。换了一个地盘钓鱼,可是他的钩愣是挂不上鱼。穆亦漾那边呢,今天她和大卫的手气很好,除了大鱼之外,连弹虾大虾都上钓,甚至,一些海五角星等都被钓上来。
游轮的另一端不断传来穆亦漾和大卫的观声笑语,看到别人的大丰收,他自己去颗粒无收,杨贞觉得,自己今天出海是一个糟糕的决定。
一个半小时过去,除了水草还是水草,杨贞赌气地把鱼杆扔到一旁:“这鱼杆一点也不好用。”
之前说钓鱼的位置没有鱼,现在说鱼杆钓不上鱼。您老人家还能不能怪罪一些别的?阿穆鲁氏只能怨今天的他们没运气。
杨贞钓不上鱼就算了,为何自己了钓不到鱼呢?总不至于两个人一起倒霉吧。不过,看游轮另一端的小两口。他们两人就是一起好运连连。
由于水桶里装不下那么多鱼,大刘自告奋勇地帮小丫头拿了一个大大的鱼盆过来。现在,那个盘里装的鱼,初步估计,至少有三十至四十斤。
可把小丫头高兴得开始用歌声来表达自己喜悦的心情,什么“海风你轻轻地吹,海浪你轻轻地涌”“大海啊故乡,是我生长的地方”,还有“我头上有翘角,我身后有尾巴,谁也不知道,我有多少秘密”。
甚至还改编儿歌“太阳当空照,我在游轮玩。大鱼儿,慢慢游,别太早来挂我鱼钩上”。
在唱这首改编的儿歌时,穆亦漾故意跑到杨贞这边来唱的。听清她的歌词时,杨贞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憋屈啊,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鱼儿不上钩就算了,还被一个小丫头编歌来调侃他。可怕的是,她故意跑到老人家面前开演唱会,五句歌词嗨完之后,她赶紧跑回她老公那里卿卿我我去了。
受到刺激的杨贞有点心动,捡起他扔在一边的鱼杆,支吾不清含糊地问着:“哪个年轻人的潜水比较好,让他给我挂条鱼到我鱼杆上去。”
真要用这损招啊,阿穆鲁氏犹豫着:“这么做,会不会有损英名?”
“再钓不上鱼,我的脸都泡在大海里。能有什么英名可言?”
脑羞成怒的杨贞也不想这么做,可是,真让他端着一盆水草摆在小丫头那盆满满都是大肥鱼的鱼盆旁边,让他老脸往哪搁?
于是,在阿穆鲁氏的安排之下,土沙悄悄换上潜水服,趁人不备潜入大海里。
然而,潜入海里的土沙这才发现,海里的鱼虽然不少,可是,徒手捉鱼,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那些鱼儿贼精,远远地看到有影子过来,马上溜走。逃跑的速度,比他这个大活人快多啦。
难道自己连一条鱼也捉不上吗?土沙急得差点就流汗了。淡定,不要急躁,慢慢来,别急,总能捉到一两条大笨鱼的。
游轮上的杨贞和阿穆鲁氏紧张地盯着浮标,怎么没反应?这么长的时间,土沙连一条鱼也捉不到吗?
在漫长的等待中,杨贞突然觉得有点不大对劲:“阿穆,你觉得哪里异常?”
“这么长的时间,土沙怎么还没挂鱼上钩?”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小丫头怎么不叽叽喳喳了?这一个上午,她的声音都快把我逼疯了。现在,突如其来的安静,让我觉得甚为不妥。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经过杨贞这么一提醒,阿穆鲁氏认为他言之有理。他望着渡轮另一端,除了大卫正在悠闲地握着鱼杆之外,的确不见穆亦漾的声影。
“大卫,囡囡去哪了?”阿穆鲁氏用英文问起大卫,想打探她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