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孩子,话都不会说。穆妈妈端来一碗粥,放在女儿软榻上的小桌案上:“来,喝点粥。”
一看,穆亦漾脸垮了:“妈,你让我喝白粥吗?”
“不是白粥,是盐粥。你身上有伤口,要吃一些清淡的。”
她才不要,盐粥比白粥好不了多少,更何况,她不喜欢喝白粥,她提出要求:“我想喝海鲜粥。”
穆爸爸一口拒绝她的要求:“不行,海鲜是发物,对伤口不好。随便吃东西,到时,会留疤的。”
不会吧,那在伤口好之全,她每天都只能喝这什么味道都没有的盐粥吗?她撒娇着:“妈,我都伤成这样了,你就给我做点好吃的,我吃了才好得快一点啊。”
把盛有盐粥的碗往女儿面前推了一下:“多吃盐粥,多喝开水,伤口才能好得快。到时,你爱吃什么,让你爸给你做。”
可怜兮兮的穆亦漾像个无辜的小狗一样望着小姥爷,希望他老人家帮忙求情。小姥爷爱莫能助,他反过来劝着穆亦漾:“囡囡,这几天,咱们就戒口,好吧。”
最后的救命草都弃自己而去,穆亦漾哀嚎着:“可怜的我啊。”
雕塑没了,美食也没了;即没眼福,又失口福,还有谁比她更惨吗?在三双火眼金睛的强迫下,肚子又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只有一勺一勺粥往嘴里送。
妈耶,这是盐粥吗?这恐怕是一碗不放盐的盐粥吧。
何家,正在上演失而复得的悲喜交加的好戏。何奶奶抱着大孙子哭得肝肠寸断的,成林也跟着哭成泪人,大钟坐在沙发上,不懂得如何劝慰,只有安静地喝茶。
男人们就镇定多了,何明对大钟道谢:“大钟,谢谢你啊。”
“何叔,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您就别那么客气。”
哼,孩子是找回来了。但是,自家是天降横祸,还是有人故意为之。他倒要好好地查一查。这些年来,海门人从来没有哪家的孩子被拐卖,更别说当街抢孩子这种暴行。
大钟还是有点好奇的:“何叔,那个女孩有两分力气。”
看到自己的队友被她推开,连续抱着大宝超过12小时,此刻,你说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谁会信。
知道大钟嘴里提到的女孩是指囡囡,何明点头称赞:“大钟,你虽然是特警。但是我敢说,你打不过那孩子。”
光头林可是从枪林雨弹中成名的,招招致命,鬼子听到光头林的名字都怕。想当初,光头林得意洋洋地说囡囡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从不打诳语的光头林,绝对没有夸大其词。
何强坐在一旁,他吩咐儿子快点安排大钟休息:“小伙子一夜没睡,快让他好好休息,有什么话,等他睡醒再说。”
自己也累了,是该好好发睡一觉。大钟回到客房,倒头就睡。
客厅里,已经恢复平静的众人正在逗着大宝。何兴想起穆亦漾刚刚说的话,他对何强说:“爷爷,囡囡有什么比较宝贝的雕塑吗?”
那孩子喜欢的东西古古怪怪的,可是,她对艺术不敢兴趣。何强奇怪地说:“怎么了?为何这么说?”
“刚才,囡囡让大宝赔她雕塑,可能大宝弄坏她的雕塑了吧。”
兰兰说那孩子去还愿,去的又是岳山,这雕塑,不会是指哪尊佛像之类的吧?大宝这孩子,打烂什么不好,偏偏把人家佛像打烂。
“是佛像吗?”
何兴也不知穆亦漾说的是什么,他摇摇头:“不清楚,我没仔细问。”
这些东西,不好赔,还是问清楚之后再说吧。何强看着正在喝奶粉的玄孙,叹了一口气,问着何明:“你说,兰兰家里住了一位老人?”
“是的,早上我去阿妹家里,看到一位老人和他们在一起。阿妹吃不下早餐,老人在劝她,我听到老人叫她兰兰。”
那位老人身体看起来还挺硬朗,年纪可能七八十吧,粤语口音却是偏港音。阿妹却叫他小叔,只是,尤家没有这号亲戚啊。
何强也纳闷,老领导家里的亲戚有多少,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么多年过去,怎么突然又冒出一位亲戚出来,关键是兰兰竟接他过来住在一起。
片刻之后,他问:“囡囡的伤口怎么样?”
没有亲眼看到纱布下的伤口,何兴不敢拍着胸脯说什么大话。成林倒是开口说:“囡囡说上药的时候有点痛。”
让成林把大宝抱到他面前,何强伸手抱住大宝,端详着家里的宝贝疙瘩,慢慢地说:“当年,我把兰兰的兄弟还给她的时候,那孩子与大宝一般大,还在留着鼻涕呢。”
成林不知道两家人的渊源,她听得一头雾水,看了眼丈夫,想从他那里了解答案,没想到,他也和自己一样,听不明白爷爷在说些什么。
长叹一气,何强悠悠地说:“行善积德,方能庇佑子孙。这话,我现在懂了。”
“爷爷,兰姑说迟点过来看看你。”
“知道了,晚上的时候,我过去看看囡囡。我担心大宝打烂人家什么贵重的东西。囡囡那丫头,看上眼的东西,从来没有便宜货。”
穆家的丫头们,都被老人们惯坏了,用的吃的都是最好的。还好老人们都是有家底的人,要不然,也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