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泪水,只是,不断抽搐着的嘴角,反映出他内心的激动。
穆亦漾坐在软榻的里边,盘着双腿看着面前团聚的一家人,穆妈妈则坐在另外一边的太师椅上。
屋里没人说话,穆爸爸也脱鞋坐上软榻,坐在穆亦漾的对面那边。
好久之后,阿治受不了妹妹的哭泣,他抚摸着阿溪的头发:“阿溪,别再哭了,你把哥哥的衬衫都弄湿了。”
阿溪姐姐的泪腺很发达的,穆亦漾差点没笑出声,幸好二伯一家没有注意到她。听到大哥取笑自己,阿溪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流下更多的泪水。
“大…哥,你真…没良心。我那么担…心你,你…你…你还笑话我。”
因为哭得太伤心,阿溪话都说得断断续续的,不停的抽咽着。
阿洋不想让大哥有机会笑话自己,赶紧把自己的眼泪擦干净。咦,不对啊,大哥那么喜欢皮带,平时穿裤子时一定会系上皮带的。为何今天他的腰上没有系皮带呢?
难怪大家都说阿洋就是个脱线的孩子,关注点永远都不靠边。他红着眼粗着嗓子问:“大哥,你今天怎么不系皮带?”
听到阿洋一说,二伯一家全都望着阿治的腰,就连阿溪也松开抱着大哥脖子的双手,往他的腰间瞅去。
阿治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回答这个问题。穆爸爸靠在软榻后边的围栏上,悠哉地说着风凉话:“我就是用他的皮带把他绑回来的。”
“哈哈哈,大哥也被九斤叔绑了?”
阿洋没心没肺地笑起来,有点幸灾乐祸和沾沾自喜。呵呵,原来最近被小叔的不单自己一个,就连隐藏起来的大哥都被小叔绑回来了。
原来还略带悲伤和沉重的气氛被阿洋这不着调的二愣子给带动起来。被弟弟这么嘲笑,阿治马上开始反击:“乌龟笑王八,你自己都被九斤叔绑,还有脸笑我。”
这个二愣子笑容凝结了:“你就那么确定是我被绑,万一是别人呢?”
为何非得说他啊,就不能盼他点好吗?阿洋心里不服气,这个大哥,总是喜欢教训自己。
“不是你,难道会是阿溪?会是囡囡?下次说话之前,先过过脑子。”
家里的孩子就那么几个,大伯一家又不在海门市区,而在效区老家。再说,大伯一家的孩子们,小叔从来不管教。
阿洋不知死活地说:“说不定是老爹呢,唉哟……”
一个四方形的抱枕朝着他飞来,狠狠地砸在他的脑袋上。穆二伯恶狠狠地盯着他:“前几天我打得还不够,没让你吃到教训是吧?”
“呵呵呵呵,我还只是五十步,你才是百步啊。”
真是捡到一个大好机会,阿治嘲笑自己的弟弟。这两兄弟,平时总是互相看都不顺眼,总是你踩我我踩你的。兄弟情深的戏码从来没有超过一分钟。
二伯母看着又开始准备吵架的两兄弟,赶紧做和事佬:“够了,你们一人少说两句。”
只是,阿治却不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被绑的原因,大家都知道,只是,阿洋被打的理由,自己却一无所知。
“你为何被九斤叔绑。”
“我赌钱。”
“什么?”
“赌钱”
啊,一声惨叫出自阿洋的嘴里,他整个人被阿治推倒在木沙发上,拳头不要命似的向他脑袋砸来。肉痛之下,他只得伸出手护住自己的脸:“你发什么疯,干嘛打我。”
小儿子被打,二伯母坐不住了,她站走身就要上前拉架,却被穆二伯拉住,大家都袖手旁观,就连阿溪,也都乖乖坐在那里,没有劝架的意思。
连续被打了好几拳,他也开始发脾气:“你再不住手,我可要还手啦。”
闻言,穆亦漾好心提醒:“阿洋哥哥,你要是出手,我就打120。”
他一愣,小样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大哥弱不禁风承受不起他的拳头吗。这是可能发生的事情,看大哥全身上下只剩骨头。还是说,如果自己还手,小样会帮大哥出手对付自己?他可不是小样的对手。
在他迟疑的那三秒钟,又吃了好几记拳头。好吧,看在他是大哥的份上,自己还是乖乖地挨打吧,说不定,看在自己这么受委屈的份上,说不定老爸还会心软,早点解除他的禁闭。再者,现在的大哥,也没几分力气。
果然,打不了几拳,或许是用力过大,触动的他的胸骨,阿治马上开始大口地喘气,无奈之下只能停手。阿溪赶紧抚着大哥的胸口,帮他缓气。
慢慢地深呼吸之后,阿治自暴自弃地说:“我们还真是亲兄弟啊,都喜欢找死。”
听到这个死字,阿溪又忍不住抱着大哥痛头大哭,这回可是哭出声来。
抱着怀里伤心哭泣的小妹,阿治喘着气说:“阿溪,以后家里就只剩你一个孩子啦,以后,你就招个上门女婿,陪着父母好好地过日子。”
“够了,”穆二伯终于开口说话,他低声说着:“阿溪,把眼泪擦干。阿治,先回家再说。”
对啊,有事,回家慢慢说。阿溪听话地把眼泪胡乱抹了一下:“大哥,我们回家。”
只是,阿治却不肯回家:“我不回去。”
这个儿子生来是向自己讨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