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过至少都是工薪阶层的十倍以上。
可随着生活变得富裕,他们却开始发现,有些创伤,绝不会被金钱抹平。
不是说所有人,而是指一部分人,比例不小的一部分人,依然没走出拿勒战场的阴霾。
他们一直被什么东西奴役着。即使拿到了钱,也只想尽快挥霍出去,仿佛留着那些钱会伤害自己。
这并不是因为他们不知积蓄,或贪图享受。
而是这些人根本无法接受,自己能得到什么幸福。
出于对中尉的尊敬,他们仍在一丝不苟地履行工作。但私底下。却有人渐渐染上恶习,酗酒,赌博,甚至一些更危险的尝试。金钱,只是让他们开始有能力去发泄疯狂而已。
即使中尉解决了大部分人的生存问题,在一些家庭里,女人和孩子们的哭泣声依然没有变少。
一边思索一边踱步到目的地,莱昂取出钥匙,打开一道房。结果一股浓烈的酒精气息就扑面而来。
单居室,一眼就能看见四处堆放的二十只多酒瓶。
莱昂皱了皱眉头,摘下头上的宽檐矮帽。一边挥手驱散异味,一边朝里面走去。房间内光线昏暗,有男人粗重的呼噜声大作。
一个四五岁的男孩蜷曲在房间角落里,似乎也在打盹。和一个单身男人生活,不要指望他会被照顾得多好。
莱昂俯下身子轻轻晃醒了他,小男孩睡眼朦胧地转头,望着来客。
“……他没有打我。”
孩子一看到莱昂的脸,就说出了这句话。莱昂点点头,但还是将孩子的衣服掀起来,检查身上有没有伤口。
没有,孩子确实没有受过虐待。莱昂也莫名松了一口气。他想了一下,伸手帮男孩整理衣物。
能看出来都是他自己动手穿的,布料歪歪扭扭,没法很好御寒。
“下摆最好塞到裤子里。”
毕竟冬天就快来了,莱昂细心地叮嘱他说:
“裤腿放到袜子里,再过一些日子天就冷了……”
最后,莱昂按例将一些零钱塞到了孩子的口袋中,他拍了拍孩子的手臂:
“下周我还会过来。”他说:
“有什么问题可以告诉我。”
男孩点头。
莱昂站起来后,扫了一眼同僚的房间。又一次想劝他好好生活,但也知道这只是徒劳,而且,对方似乎睡得很沉,所以作罢。
他重新戴上那只圆顶的深色宽檐帽,最后向那个孩子致意后,离开了房间。
在大门的锁扣合上之时,一直在震响的呼噜声也戛然而止。
那个曾受重伤的老兵,从自己肮脏的床铺上翻身起来,表情惶恐而慌乱。
跟孩子一步步熟悉之后,老兵开始放任他往外面的街上跑,因为他也只是想拿点抚养费,不愿花太多精力照顾对方。
而在昨天夜晚,那个孩子却将一个陌生人带回了他的家里。从那开始,老兵就被控制住,再也没能走出家门。
“就是那个人。”
孩子对着一处异常阴暗的角落说道:
“那个人,一定能接触到海因里希。”
莱昂曾认真审视过这个房间,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随着孩子的话语,那处漆黑的角落里,似乎有影子拂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