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狠狠地干上一票,为了弄到一些财物以供在新城市生活,也是为了向背叛者报复。
也许巫师在面对持枪者的突然袭击时会有些手忙脚乱,但只要他们身处暗处,普通人无论拥有多么强大的武器都不足为惧,人群总会散开,武器也总有放下的时候。
埃尔从来没有在南施塔德使用巫术。其实不当场反抗那些枪手,还有另一层考虑在里面:他还处在对霍斯特之死的惊惧之中。即使他能杀光在场所有人,也难免会引起潜在超凡者的注意。所以他优先选择保全自己,只要教团的人不动用提灯装置,他相信自己绝不会暴露身份。
按常理来说,本该如此。
那么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被超凡者盯上的呢?
那个杀死了风魔驭使者的人。
……
……
这一带的“房子”也许称不上是建筑,只是一些难民窝棚未被清理干净的遗迹,近些年来已经没有人住在这边。因为野狗常常成群结队地出没,连流浪汉都不会在这里过夜。
埃尔并非施塔德本地人,作为一个没有在同盟巫术学会注册的巫师,他必须常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他不擅长隐蔽,所以在一个城市决不停留超过两个月。也因此对施塔德的城区地理没有足够了解,但如果只通过地图,不可能知道在几片辛西里社区的几乎中心地带,还有这么庞大的一片无人区。
十五分钟前,埃尔还以为自己抓住了有关卡佩罗家族的关键线索,他们那个年轻女首领的宅邸所在。结果他跟着一辆马车来到了这里,而迎接他的,是一个左脸颊上有一道深深沟壑的人。
那个人的右手肘上还安装着一截钢制的义肢,衔接处有许多夹板和皮带。此时那人正摆动着右上臂,仿佛还没有适应似的。义肢的手部动作是固定的握拳状,却伸直了一根亮闪闪的食指,让人看了觉得不知所谓。
“别走啊。”
埃尔看起来比普通人更像普通人,三十岁上下,穿着单薄寒酸的大衣,带着有点变形的圆框眼睛。他在这片垃圾场的边缘处一言不发,直接转身就打算离开。乔凡尼仓促间出声喝止,也没有让他停下脚步。
乔凡尼站在原地扯了扯嘴角,开始有些手忙脚乱地从身后掏枪。在想人如果就这么走了,自己该怎么追上去。
在暗处看见这一幕的柯林不禁露出微笑,他想起自己在南郊的旧工厂里和乔凡尼第一次碰面。乔凡尼的不按常理出牌让自己吃足了苦头,但是现在,原来他也有让自己的猎物逃出圈套的时候。
或者这是因为阿雷西欧的离去,所以乔凡尼也永远缺失了什么。
……
埃尔听见了喝止的声音,心情却反而因此冷静下来。
他从自己的父亲那里继承了世系,是一种偏门的星体法术,但算不上是什么禁忌,不去进行注册只是为了自由。他喜欢在黑暗中行走的感觉,但过这种生活就必须做好被人逮住的准备。埃尔已经不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而且往往只能有一方活下来。也许他时常显得懦弱,但活到今天的是他,不是别人。
他曾与霍斯特有过接触,知道霍斯特对那只风魔的掌控之娴熟,极其罕见。以精灵使来说,这种能彻底掌握一个下位灵体的人才是最难对付的,灵活而隐蔽的杀手。但霍斯特却在某人手中无声无息地死去,那么自己存活的唯一希望,就是尽快离开这里。
“嗡——”
头脑中响起了嗡鸣声,埃尔感觉到自己的频率在被捕获。他的意图坐标位于安赫角度,这种人多少有些不幸。因为“安赫文明圈”是其他许多频率杂糅而成的,某种意义上的交界地带,所以会更频繁地遭到一些灵体的滋扰。
埃尔又一次感应到了自己身侧的某种存在。在五年前他就已经成为了子月巫师,心之壳上已经打开了巨大的破口。所以刚才看到那个带着义肢的人时,他就已经察觉到附近场上有一个异常的存在,却没有去为之成像。
因为成像之后自己的频率会更容易受之影响。而且容易在之后留下后患。
但现在他对那个灵体的感应更强烈了,到了不得不为之成像的地步,那东西的袭击随时可能到来,顾及不了太多了。
这里毕竟是与拿勒接壤的地区,加上和霍斯特接触过,埃尔对乌尔柱魔鬼并不陌生,所以他对穿梭魔的成像几乎在一瞬间完成。但是看清对面的样子后他却愣住了,一只赤二星的魔鬼,几乎是下位存在的顶峰。
虽然感觉哪里有些奇怪,但它似乎是被完美控制的。
自己无论如何也跑不过一具灵体,一次正面对抗似乎没法避免。
埃尔的心内海一直连接着子月,因为连接一旦建立就无法停止,只能有意压制着灵素的流动。但现在已经顾及不了太多,他开始不顾一切地向子月通道索取力量。
强烈的意图毫不掩饰地聚焦,在早前在阵地中准备的三个仪式一齐启动。埃尔必须要击退穿梭魔的第一次攻击,然后才能有一丝生路。
但就在他将要扣下“扳机”的瞬间,柯林也开始了灵素增压,在炉床轰然的逆向运转中,穿梭魔彻底将埃尔锁入自身的频率。埃尔感应到身后那只的存在前所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