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瞧着随那信一并寄过来的布包里有几双新鞋子,他又怔住了。
不为别的,因为这些新鞋的针脚极细,一看便像是出自于他娘的手。
犹豫了一阵,他还是将信打开看了看。
信是业哥儿写的,他先是问候了大哥大嫂,随后便说起了赵家近来发生的事情。
原来,他如今已在军中扎了根,正雄心壮志的想要给自己争个百夫长当当。
与此同时,他们的娘已经忙着给青姐儿相看人家了,村子里没有合适的人家,芸娘就将目光放在了县里。
青姐儿喜欢读书人,芸娘便提了只要是读书人家,不求富贵的条件,又因如今赵家出了一个千户,一个侍郎,这消息放出去了后,便有不少人上门提亲。
不过芸娘也不着急,只道青姐儿年岁还小,她就慢慢的挑着。
信上倒是没有多提赵暮一句,不过,末尾却重点提了芸娘新的鞋,还有给瑞哥儿带的小玩意儿。
赵怀安心中触动,心知他娘应该已然不再怨他,他不免畅快。
只是那些小玩意儿······信里虽没提是谁送的,可赵怀安的直觉告诉他,这些东西定和赵暮脱不了干系!
罗婉儿默默地的看了那些小玩意儿许久,方才让人给瑞哥儿送了过去。
和他想象中一样,瑞哥儿见着那些小玩意儿后,高兴的不行,他在那些小玩意儿中挑了一个小木头,直接压低了声音跟那送东西过来的小厮问了一句:“这是赵千户送的吗?”
赵怀安站在门外,原本想进去跟瑞哥儿说上几句,听得这话,他脚步一顿,僵在了原地。
“是的,少爷。”
小厮说完,就出来了,见到赵怀安,他下意识要叫人,赵怀安却朝她摆了摆手,示意他先行下去,自己则静静地看着瑞哥儿对着那小木马嘀嘀咕咕的讲着悄悄话。
瑞哥儿性子随了他,小小年纪,便格外沉稳内敛,如今,对他更是颇为尊敬,可他从未从他眼里看到过像是此时此刻一般的欢喜。
这些时日以来,赵怀安一直想要弥补这五年来对瑞哥儿的亏欠,他也一直劝着自己,只要时间长了,瑞哥儿就会认可自己。
可如今,他不得不承认,瑞哥儿还是打心眼儿里跟赵暮亲近些,饶是他不在赵暮身边,也只凭着几样小玩意儿,便能猜到是赵暮送来的······晚间,罗婉儿就发现了赵怀安的异常。
他从她身上下来时,一边喘着气,一边喃喃的和她道歉,只说要将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来。
罗婉儿听后,不禁有些好笑。
赵怀安定定的看着自己身旁的小人儿,见她发笑,他皱了皱眉,伸手拽过了她的手,将她整个人带到了自己的怀抱里。
“我说的是真的,你要信我,只要你想要,就算是那中宫的凤冠,我也可以给你弄来。”
中宫凤冠代表的是皇后的尊荣!
罗婉儿被他吓得不轻,下意识伸手去捂他的嘴,只怕这些话传到外头,给他惹来麻烦。
然而,赵怀安却在她手心里舔了一下,那痒酥酥的感觉,顿时就冲淡了她适才的紧张感。
“不要怕,你知我的心意就可以了。”
他闷声说完,又翻身压到了她的身上。
“又来?你还没够?”罗婉儿郁闷不已,真的很想将这人踹下去。
每每被他这样折腾,他隔日总能精神奕奕的早起,而她就惨了。
她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这么多精力!
“安郎······”
她扭了扭身子,想要抗拒,可当他铺天盖地的吻在她脖颈间游离时,她整个人都软了下去,一时间也忘了挣扎,只能由着他为所欲为。
随后月余,京中一片风平浪静。
安定伯试图去红楼之类的地儿堵罗婉儿,可他还没靠近罗婉儿,就被赵怀安的人给挡住了。
此后,罗婉儿也再没见过罗家人。
二月十五这天,皇后以花朝节的名义举办了一个宴会,邀请了京中大小官员的女眷亲属,品茗赏花。
俗话说宴无好宴,罗婉儿本是不想去参加这类宴会的。
不过碍于这宴会是皇后所办,再来,京中官员都带了亲属,她也不想让安郎显得太异类,便也收拾妥当,和赵怀安坐马车进了宫。
花朝宴是在一片种满了西府海棠和樱花的小园子举行的,旁边还有一条水榭,正好将男女隔开。
以庆帝为首的百官都在水榭右边的凉亭中设宴,而女子多聚集在园林中,宫里的规矩可不少,因而大家都有些拘谨。
赵怀安早早就将罗婉儿托付给了宁大嫂,还专程留下人保护她,倒也不担心她的安危。
然而,他这番刚刚走,就听一道讥讽声传来:“还真是山鸡飞上枝头变凤凰,真没想到你一个外室女,竟然有今天这样的造化!”
罗婉儿回头,对上罗宜笑那满含着嫉妒和敌对的目光,微微一笑。
“我若是你,我就少说些话。”
“你什么意思?”罗宜笑面色变了变。
“有句话叫做死于话多,罗宜笑,你若不来招惹我,我原本也不想跟你再算过往的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