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婉儿和赵怀安回酒楼后,罗婉儿就拿了纸笔开始给张白圭写《西游记》。
赵怀安莫名:“你要亲自给他写?待我们回了清河县,直接给他寄一本过来不成?”
他以为她真带了西游记,结果竟要亲自给张白圭手书,赵怀安一脸的不赞成。
“不用,下册没多少字,很快就写好了,既是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要办到,咱们回去得耽搁好几日,再送过来,又是花些时间。”
更何况,西游记的下册压根就没定稿呢,耗费的时间只会更长。
赵怀安见劝她不动,索性从她手过拿过执笔:“你念我来写。”
罗婉儿觉着此法甚好。
在这个字写的好都能当官的大庆朝,她太明白这个时代,写的一手好字有多重要了。
让张老看到安郎的一手好字,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
而此刻的张府,张白圭刚沐浴回房,正打算翻看《西游记》,管家就上前耳语了几句。
一时间,张白圭面色一紧,忙朝管家道:“快些将人请来。”
说完这话,他又觉不妥,拿着外袍就匆忙往外走:“咱们一起去请。”
待二人出门时,正好看到一头戴斗笠的青年人正站在外头,听见动静,青年人轻掀起斗笠边缘,就露出了萧瑾珏那张矜贵冷傲的一张脸。
张白圭整个人一怔,几乎是下意识就要跟他行礼,却见萧瑾珏朝他颔首,示意他进屋再说。
张白圭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见此情形,也不多问,引着萧瑾珏就往里面走。
他径直将萧瑾珏引到了书房中,方才朝他行了一个揖手礼:“五皇子,你这是?”
萧瑾珏早就来了,只不过,下人进去通报后也没个音讯,迫不得已,他报出了五皇子的名头,才将张白圭给引了出来。
若说他心里没存着气,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眼前之人曾在内阁颇有威望,萧瑾珏饶是不满于他,面上却仍是不显。
“张大人,坐。”他朝张白圭指了指,两人同时在书房圈椅中坐定,方道,“不知张大人可曾想过起复?”
张白圭怔住。
算起来,他这已经并不是第一次被贬了,若说第一次时,他尚且时时刻刻盼着起复,那么这回,他已然淡然了许多。
闭门谢客,处于低位,为百姓谋福祉,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难道,张大人就眼睁睁的见着奸臣当道,任他们把持超纲?”萧瑾珏问完,在张白圭眼里看到了一丝动容,他心下了然,又道,“当日,张大人既愿意将真的沉船账本和卷宗交出来,便证明张大人的用心。”
张白圭眸眼微缩,当初,巡察御史过来时,知府交了一份假的账册上去,他终归心中不甘,适才匿名交了一份真的账册上去,不想,五皇子竟还是查到了他。
明面上,五皇子不受宠,各方面都比不得太子和诸多兄弟,他原以为,五皇子不过比资质平庸好不到哪儿去,不曾想五皇子竟这般敏锐。
那是不是说,过往的他,不过是藏拙而已?
正想着,又听五皇子缓缓开口:“张大人,你虽被父皇贬到了青州府,但我素来知道你和旁人是不同的,父王派的巡察御史明明那般庸才,竟也能在军中混得风生水起,大人怎甘心只在这一隅当个同知?”
张白圭心中震动,他对朝堂颇有失望,可沉船一事,确实是他的一块心病。
当日,他刚被贬到这处时,看到听到的便是来府衙认尸的悲痛之声,那时候,他就发誓,一定要将青州府沉船一事查明。
可这越查便发觉越有蹊跷。
饶是后来,他找到了真的账本和卷宗又如何,他的上峰不作为,甚至于,很有可能就是同党,而他对沉船一事虽有心,但却苦于没有证据,更不敢惊动朝廷
如今,见五皇子竟和他想到了一处,张白圭面色几番变化,终才道:“我前阵子发现州府大人府邸还有个地道,有人抬了东西从那地道中消失,我趁他们不备,一路跟随着那些人行到清河县,结果却被人暗算,差点丢下性命的事儿!
萧瑾珏勾了勾嘴角:“没想到,问题就在他府邸下面?”
张白圭稍稍犹豫,又道:“后来,我发现其中一人身上的腰牌很特殊,我想了很久,才想起我在成王府上见过,若是我没猜错,那地道,通往的地方,极有可能是······”
萧瑾珏扭头看向他,两人目光对上,顿时就知道他们都想到一处去了。
隔日便是成王的大寿之日,整个青州城都沉浸在了一片喜气洋洋中。
成王府坐落在正街,这日,府邸周遭的好几条街道都堵满了人,有人抱着整箱整箱的稀罕珍宝去贺寿的,也有实在的,直接带了银票,当然,最普遍的,便是一整车一整车的推着贺礼去的。
连着收礼的案桌都整整分了八大桌,不可谓不气派。
站在成王府外头的百姓们长了见识,更是议论纷纷。
“呀,那两个不是隔壁两个州府的知州吗,他们怎么也来了?”
“那个算什么?要不是前线在打仗,整个青州的军营都得来给王爷贺寿呢,那时,咱们连站在外头观摩的机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