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桂枝正想将这懂事的亲家夸上一番,冷不丁又看到了不远处的罗婉儿和赵怀安,不由轻声一笑。
“哟,前阵子就听说怀安要带媳妇儿去赶考,原来,还是真的啊,啧啧,带个女人去州府,你还能考的好吗?”
马桂枝恶毒的想着,就罗婉儿那张祸水一样的脸,还不定会引出什么麻烦呢。
那州府里可都是有钱有势的主儿,要真真将罗婉儿勾走或是抢走了,看他赵怀安还有什么心思考试?
吴月牙此刻也注意到了赵怀安,这些天来,她心里虽总会念着他,可她心里也清楚,她和怀安哥已经没有可能了。
如今,她就算不爱杨秀,也得一心一意的跟着杨秀过日子。
她做了那么丢人的事儿,已然亏欠了他爹那么多,这辈子,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他爹担心了。
杨秀本还巴巴的看着罗婉儿,冷不丁察觉到吴月牙看向赵怀安的目光,他面上不由一冷。
马桂枝也气不打一处来,她这婆婆还在呢,儿子这小妾居然就敢盯着外头的男人看,简直是欠收拾!
“其实,秀哥儿也可以带月牙儿去州府见识见识。”吴夫子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也是真心疼宠她的,更不想别人将她比下去。
马桂枝心下恼火,可看在吴夫子刚刚送了钱的缘故,她也不好训斥人,只得面热心冷的说了一句:“这新媳妇儿进门,我这当婆婆的还舍不得呢,往后多的是月牙儿和秀哥儿相处的日子。”
吴夫子一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当下便没再多言。
而吴月牙恍然未觉一般,她还在怔怔的看着赵怀安的方向,眼看着赵怀安终于拉着罗婉儿上了马车,她微合眼睑,将所有心思都沉回了心底。
杨秀则是忍不住冷笑:贱人,到了这种时候还盯着赵怀安看!
等他从州府回来,再跟她好好的算算这笔账!
另外一头,当马车咕噜碾在乡道上,赵怀安伸手,揽过罗婉儿的脖颈,让她斜靠在了自己肩头。
“再睡会儿?”
罗婉儿轻“嗯”了一声,今日起了一大早,如今确实还有些乏。
有风卷起帘子,吹拂在她脸上,她忍不住在他肩头蹭了蹭:“安郎,我好高兴。”
赵怀安唇角微弯,拦腰将她圈紧了几分:“我也是。”
这还是他和她第一次出远门呢······
然而,很快这种轻快就被打破了,罗婉儿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晕马车!
等她连着赶了一两天山路后,罗婉儿就再打不起精神来了,赵怀安见状,只得让车夫放缓了行程,走上一阵,就带她下车走动走动。
如此,原本三四日就能到青州府的,竟足足被他们走了五六日。
等到了青州府,城中酒楼已经人满为患,四处都可见背着考篮走动的学子,赵怀安连着问了几个店竟都是满员的,无奈,他只得带着她赁了个偏僻的小院。
这小院不大,就一间灶房一间寝屋,但好在干净又整洁。
小院周遭也住了不少赶考的人,饶是罗婉儿精神不济,却也总能清晰的听到朗朗读书声。
罗婉儿无端多了一种紧张感,直到此刻,她似乎才感受到了科考这只独木桥的有多难过,再看独坐案前温书的赵怀安,罗婉儿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她跟来,本是为了照顾他,不曾想,竟反过来要他照顾,只望自己快些好起来,莫要引他分心才是。
好在到州府的第三日后,罗婉儿就缓过来了。
白日里,赵怀安房中温书,她就在一旁陪着,或是买菜做饭或是洗点衣服。
夏日里蚊虫多,罗婉儿怕赵怀安被蚊虫熏扰,又特意给他做了驱虫的香包。
时日长了,他们还认识了一对同样进京赶考的宁氏夫妇。
因着年纪相当,罗婉儿明日里总和宁大嫂一同赶早集,间或的,谁家若是做了好吃的,也会给对方送一些去,日子倒也过的很快。
转眼就到了乡试的日子。
乡试共九日,考生们半夜就得到贡院外去排号。
赵怀安唯恐吵醒了罗婉儿,他匆匆下榻穿衣,也不点灯油,可罗婉儿还是醒了,她将油灯点亮,也跟着穿衣,手就被赵怀安给拽住了。
“你再睡会儿,外头黑灯瞎火的,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说完,他朝她额间亲了一口。
罗婉儿看了看外头的天色,也怕他担忧,便没做坚持,只伸手,伸手环住了他精壮的腰肢。
“安郎,我等你回来。”
“好!”
他们所住的地方离贡院并不远,赵怀安走后不多久,就听贡院那边传来了炮声,随即,又响起了闹哄哄的声音。
想来,是学子挨个挨个进考场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该到安郎。
罗婉儿心中想着,却再也没睡着,就这么翻来覆去的,直熬到天亮,她还没有睡意,索性就起身去外头做了早食吃。
饭后,她又如往日一般去外头买菜,学子们去赶考了,往日还热热闹闹的巷子彻底安静了下来。
宁大嫂不在屋子,罗婉儿就戴着帷帽,自己去了早市,此外,她还顺道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