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风心中一震,赵暮也下意识看了李季风一眼,一种只有两人才能感觉到的紧张,在彼此之间蔓延开来。
赵暮一眼不错的盯着李季风,生怕李季风就将那些话宣之于口,好在,李季风只是摇了摇头,言简意赅:“我也未曾得知。”
谢苍流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振作了起来。
“不碍事,既然表妹出现在青河县,就定有认识她的人,我带人去一一搜查,定能将她接回。”
谢苍流下山盘查附近县官和里长后,李季风和赵暮对视了一眼,良久无话。
直到周遭兵丁四散,李季风终才开口:“谢兄若回了青河县,你大嫂的存在,肯定就瞒不住了,你若不想让他找到你大嫂,你就得想法子拦住他。”
赵暮皱眉,探究的看了李季风一眼。
直到此刻,他才笃定李季风和他一样,都不愿意让谢千户发现罗婉儿的存在。
可他是为了大哥,李季风又是为了谁?
“你好好想想,若谢兄当真找到了她,那就是天意,你的前程如何不要紧,你大哥的生死,你总该管一管。”
“你!”赵暮攥起了拳头,他从李季风这话中听到了威胁的意思。
可他自己如今也是一筹莫展。
他也想阻止谢千户前往青河县,可他不过是谢千户的近卫,得谢千户赏识,才有了今天,他压根什么都做不了!
赵暮只觉有颗大石头压在了他的身上,让他焦灼的无法喘息,此刻,竟又有些埋怨起了罗婉儿。
好端端的,她嫁到谁家不好,偏偏就嫁到了他们赵家。
可转而一想,大哥娶了那样一个好看又有能耐的女子,似乎也是别家做梦都求不来的。
这样的焦灼直延续到了晚间。
天将黑未黑时,谢苍流一一盘问完了附近的百姓和县官,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信息,他当晚就命令众人再进山搜上一晚,若还没人,明日就出发去青河县。
然而,天黑没多久,军营那边就传来了守备大人的消息,军中有要务,让他务必尽快回到营中。
青州近来水匪猖獗,西南边境频频有南疆人作乱,一州守备万万不会容许他的直系下属如此擅离职守。
这和李季风预料中一般,虽时间晚了一些,可终究还是等到了。
谢苍流接到消息的时候,并未立马整军,而是望着去青河县的那条路,问了一句:“风弟,若我此番,快马赶往青河县,一来一回,需得多长时日?”
李季风有些惊讶,都这种时候了,他竟还想着那人。
李季风心中复杂,从未有过的愧疚袭卷心头,他竟有些动摇,想要告诉他,那人确确实实就在青河县。
闷了许久,他忍不住问了一句:“她对你,就那般重要?”
“我答应过姨母一定要照顾好她,她是我指腹为婚的妻子,自是重要。”
李季风听得这话,心中酸的不行,许久,方才说了一句:“兴许,她已经忘了你,若是她忘了你,或者。”或者嫁给了别人?
“不会的,她不会忘了我,我是他幼时唯一的记忆和依仗,虽她六岁那年我······可即便她忘了我,我也会帮她想起来,我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了。”
谢兄竟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吗?
李季风不再说话,此刻,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泥足深陷,又无能为力的人一般。
明明,他知道那人的存在,也知道,自己只要将她的存在说出来,谢兄就会如愿以偿,可不知道为何,听到谢兄适才的话后,他连唯一的一丝动摇都没了。
“谢兄?”
耳旁再度传来谢苍流的声音,李季风听到自己对他说了一句:“军令大如山,既是她最重要的人,就该替她搏前程,这事儿,你大可交给我和你手底下的人。”
谢苍流望着天边,脸上满是动容和让人看不懂的哀色。
但很快,谢苍流就同意了李季风的说法。
一如来时一般,他用力的拍了拍李季风的肩头,那力道,就想要将人震碎了一般,直直震到了李季风的心中。
“那就多谢风弟了,风弟说的不错,我该为她挣前程,以前护不住她,以后就该护住她。”
随后,他整军待发,又留了赵暮一行人给李季风,让他们相助李季风找人。
事情出乎李季风和赵暮的意料。
但当晚,谢苍流依旧让人连夜在山中搜了最后一晚,隔日,待他出发前往军营后,李季风和赵暮面上的和谐也被打破。
“李府自会招待,但恕不能同行了。”李季风抱拳,直接钻入了车帘中。
赵暮皱眉,锐利的眸眼就那么一眼不错的盯着李家马车,一旁的兵丁也是瞠目结舌,完全没想到,李季风会是这个态度。
不过,他们之前被李季风折腾的不轻,此刻,他们压根不想跟他一道确是真的。
赵暮也急着回去见自家大哥,并未多加迟疑,就领着人,选了另一条路,打马而去了。
而另外一条道上的李余掀开车帘子,确定赵暮一行人没有跟上他们后,方才缩了回去。
“公子,他们走了别的道。”
李季风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