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宝欲言又止,那眉眼间,全是掩不住地得意之色。
罗婉儿翻了个白眼,皮笑肉不笑道:“怀安心有大抱负,心思可没在这些俗事儿上,人跟人本就不同,干大事儿的人,怎能和那些淤泥里的虫蚁一般。”
她这话,可谓是一点儿脸面也没给赵金宝。
赵金宝即便脑子再不够用,倒也听明白她是将赵怀安比作成了干大事儿的人,将他看成了淤泥里的虫蚁!
赵金宝心中愤怒,望着那张如花似玉的一张脸,她恨不得上前,直接将人拉屋里办了。
可如今赵怀安那病秧子还没死,他心里即便再有心思,也只有忍了。
“弟妹你这是没长过见识,你这辈子,就见过怀安这样身子有弱症的,没见过身体健硕的男人,自然没得对比,等你见识过了,你就该知道自己这话,是有多么可笑了。”
“赵金宝,你该多照照镜子,没镜子用冷水也可以,我家正好有冷水,你给我等着。”
罗婉儿实在不知这种事儿有什么好得意的,此刻,她委实被赵金宝给恶心到了。
说完话,她端了洗脚盆,就往里面舀水。
芸娘则沉了脸:“金宝,我家婉儿是个好姑娘,可听不得人这般胡言乱语。你快给婉儿道歉。”
一旁的赵五婶也觉察出了赵金宝话语中的不对劲儿,她是个过来人,总觉得自家儿子似是在调戏罗婉儿。
可还不待她多想,就听芸娘说了这话,她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了。
“大嫂,你这是什么话,我家金宝也没说错,怀安这身子,确实是让人担心。”
“啪!”
泼水声响起,众人惊愕的循声看去,就见赵金宝浑身湿透,水花子滴滴答答的从身上滚落,活脱脱一副落水鸡的模样。
而一旁的罗婉儿还端着洗脚盆,冷冷的打量着赵金宝。
赵五婶他们早被这变故给惊住了,大伙儿看了看赵金宝,又看了看罗婉儿,面上全是呆愣模样。
赵金宝愤愤的抹了一把水珠子,气不打一处来道:“罗婉儿,你疯了!”
不就说了赵怀安一句吗,至于吗!
这臭娘们儿,当初她就该将她办了!
“你说什么?”院外响起了一道冷冷淡淡的声音。
“我说她疯了!”赵金宝说完,才察觉出不对劲儿来,一回头,就看到赵怀安正冷着眉眼走来。
他走的极快,身后还跟了赵二叔,赵金宝忽就有些发怵。
“你说什么?”赵怀安站到他面前站定,一张脸阴阴沉沉,看的赵金宝心里发慌。
眼看着赵怀安朝他伸手过来,赵金宝下意识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又是心虚又是不可抑制的害怕,一想起上次被这病秧子断了腕骨的痛楚,他忙不迭解释道:“怀安,我,我说错了,我嘴欠。”
说完,他似怕被赵怀安报复一般,拔腿就往外头冲。
赵怀安静静地看着他离开,一双狭长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
“怀安,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家婉儿莫名其妙的泼金宝冷水,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赵五婶愤声开口,赵怀安缓缓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赵五婶。
他这模样,倒是把赵五婶给整不会了。
赵五婶喉间那些打抱不平的话,竟破天荒的卡在了喉咙眼上,上不来,也下不去。
赵二叔见状,忍不住蹙眉训斥道:“他五婶,婉儿的性子我们都是知道的,金宝若不是将婉儿得罪狠了,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举动?”
赵五婶气闷,又听赵怀安那冷冷淡淡的声音飘来:“敢问五婶,发生了何事。”
赵五婶虽不知儿子为何要说那样的话,却也知道那些话实在是不占理,有一个赵怀安就算了,如今,他二叔也回来了。
若让他们知道了这事儿,那还得了?
心里这么想着,赵五婶就不愿将那些话说出口。
然而,周叔却快了一步,他一字不差的将赵金宝适才那些话重复了一道。
赵二叔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扔下了手里的面粉和菜籽油:“婉儿,帮二叔做一百三十桌的金丝油塔出来,二叔过几日有席。”
说完,他出门就要收拾人。
赵五婶惊讶的看着那些面粉和菜籽油,一时无语。
她早就听说赵二叔找了人做金丝油塔,还给了人家不少报酬,却没想到,他找的人竟是罗婉儿。
惊讶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诸多不满。
可如今,她最怕的还是赵二叔为了大房的人折腾她家金宝,她也顾不得旁的,忙就追了出去。
周叔见人走了,他也赶着牛车走了。
待院子里安静下来,赵怀安方才道:“泼的好。”
罗婉儿有过瞬间错愕,又听芸娘道:“婉儿,金宝是个混账东西,打小便是,你莫要多想。”
罗婉儿摇头,刚刚泼了赵金宝冷水后,她心里就爽利了不少,此番仔细想来,她觉得自己应该多泼几盆才是。
心中想着,她不由咬牙切齿道:“我只恨没将昨晚的洗脚水留着。”
赵怀安眸光深幽,脸上渐渐带了丝宠溺之色:“你往日,抓大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