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婉儿到家时,正好看到刘虎子从自家灶上扒了东西翻墙跑,而玉米杆下,还落了一块羊蝎子。
光天化日之下,这孩子居然偷东西!
“刘虎子!”罗婉儿凝紧了眉头,就见凤俏从外头推门进屋。
两人目光对上,凤俏面色极度不好。
想起昨儿个隔壁传来的阵阵肉香味儿,以及那些闹了她半宿,害得她未曾好好休息的人,她就火大。
“你叫我家虎子干啥?”她一脸恼恨的看着罗婉儿这张脸,心里窜起了阵阵怒气。
“虎子刚翻墙过来偷了我家东西。”罗婉儿看着凤俏,开门见山道。
“虎子偷你家东西?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偷东西了?罗婉儿,我由着你冤枉他一两次就算了,未必,你还能时时冤枉他不成?”
罗婉儿忽就笑了。
本不过是点羊蝎子,她又不是丢不起。
她不过是看着刘虎子年岁小,好管教,方才跟凤俏说了这话,不想,凤俏竟比往日还护短!
“下次若被我给逮住了,我就直接把他交出去!”罗婉儿不愿多费口舌,淡淡说了一句,目光那堆玉米杆子看了去。
这墙倒确确实实该修修了······
凤俏整张脸都气的通红,她自然知道罗婉儿这口中的交出去是交哪里去,无非就是县大牢那些地方。
这小贱人!
凤俏咬着大槽牙,还想骂人,就听外头传来了双喜急急忙忙的声音:“婉儿姐,第一楼的供货人不是一直是你吗?怎么变成了胖大婶?”
凤俏眸中一亮,只觉有大事儿,忙贴在墙角,仔仔细细听了起来。
罗婉儿没想到双喜会过来,愣了愣,又听她急急道:“可是因为县里酒楼急着要,你又忙不过来的缘故?要不,我明儿就陪你上山挖笋子。”
“往后都不用挖了,你也不说了吗,胖大婶在给第一楼供货,第一楼不缺货源了。”
罗婉儿淡淡一笑,瞟了墙角处的人一眼,她拉着双喜就往屋里走去。
一边走,她一边跟双喜解释了起来。
当然,李季风那档子的事儿,她自是不会说,她只说自己打算在镇上摆摊子,也没时间去做什么笋干。
双喜听得又惊又喜,罗婉儿又说起不打算单卖芽糖的事儿。
她只说双喜若是愿意卖,尚且可以到镇上卖,当然,个中优劣,她都仔细跟她说了一番。
双喜从没想过自己去卖芽糖的事儿,毕竟,做芽糖的手艺是婉儿姐教她的,她打心眼儿里不愿抢饭吃。
如今,听罗婉儿这般说起,她心中不免茫然。
两人又谈了一阵,眼看着天色不早,双喜方才离去。
“婉儿······”屋子里的芸娘见人走了,方才出来。
适才,她已经将罗婉儿和双喜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还奇怪婉儿为何不做笋干了,原来是因那第一楼不收了的缘故。
“那什么酒楼,一会儿要货,一会儿又不要了,不要就算了,咱也不稀罕他要!”
芸娘沉着面色,常年温和的面上难得的多了一股子恼怒。
然而,这股子恼怒也并未持续多久,想着家里还有不少没卖出去的笋干,她怕罗婉儿难过,忙转了话题。
“婉儿,咱卖螺蛳粉一样的,自己做营生,准受不了什么气。”芸娘说着话,似又想到了什么一般,又道,“以后有什么话,一定要跟娘说,莫要自己憋在心里。”
芸娘声音微涩,罗婉儿眼瞧着她不知何时已经红了眼,心里只觉暖然,忙转而去安慰她。
而此刻,隔壁的凤俏早蹲的脚麻了。
那罗婉儿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话格外小声,除了最开始那两句,后面的话,她竟完全没听清楚。
不过,凤俏已经很满足了。
一想到那胖大婶居然抢了罗婉儿的营生,还成了第一楼的供货人,凤俏一张风韵极佳的脸上,便涌现了阵阵笑意。
该她罗婉儿活该!
瞧把她得意的,看,还不是被胖大婶给踩在了脚下!
凤俏冷啐了一口,准备往屋里去,脑子里精光一闪,顿时恍然。
她胖大婶都能抢的营生,她凭什么不能抢?不就是笋干吗,她也会做,定比那胖大婶还做得好!
凤俏想着,径直拿了背篓准备出门,不想,就听堂屋门后头传来了阵阵声响。
她皱着眉头走近,就发现刘虎子正躲在门后啃骨头!
他们家哪儿来的骨头?
闻着这熟悉至极的肉香味儿,凤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霎时间,她一张脸都绿了!
这小兔崽子还真敢去隔壁偷东西!
刘虎子偷了秀才郎家的骨头吃,原本就心虚,冷不丁被他娘发现,他顿时吓的不轻,连着手里的羊蝎子也没拿稳当。
“娘。”施施然的唤了一声,刘虎子忙蹲身,捡起那滚满了灰尘的羊蝎子就往嘴里送。
凤俏气不打一处来,又想起罗婉儿那些话,心下一狠,朝着刘虎子就是一顿踢打!
刘虎子被打的‘哇哇’直哭,凤俏心也跟着软了。
“你以后要再敢偷东西,和你那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