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下意识的,凤俏松开了杨里长的手。
而下一刻,院里就传来了叫骂声,马桂枝扭曲着脸,径直就朝凤俏扑了上去!
凤俏泼辣惯了,哪儿会怕?
不过,想着今日过来的目的,她扯着嗓门就喊道:“我是为罗婉儿的事儿来的!”
马桂枝手上一顿,杨春燕则咬紧了牙门。
从那日在街上遇到罗婉儿后,她就发了两日的高热,再后来,她才发现自己竟被罗婉儿给戏弄了。
眼下,她是半点也听不得罗婉儿这三个字!
凤俏从马桂枝母女俩身上看出了蹊跷,顿了顿,径直道:“你们和罗婉儿的事儿,我都知道了,赵金珠说的。”
“她居然还敢到处说!”杨春燕掐紧了手心。
当日,赵金珠匆匆过来跟他们说罗婉儿死的时候,那小意讨好的样子还历历在目,结果,她回头就开始乱说?
马桂枝冷笑。
“呵,指不定就是这姑嫂两人合伙演的戏!”
杨春燕听得这话,哪儿还站得住,转身就要往外头走,倒是惊的一旁傻眼的杨里长回过了神来。
“站住,你去哪儿!这么深更半夜的,你还想闹得整个村子不安宁不成?”
他好歹也是一个村的里长,哪儿能让子女丢这人。
杨春燕脚步未停,好似没听到一般,直接就冲了出去。
那样子,压根就没把他这亲爹放在眼里!
杨里长整个人的面色变了变,就听自家婆娘指着他鼻子骂了一句:“你还是个里长,瞧瞧,赵家人都欺负到咱家头上了,你还坐得住!”
“不是!”他一个大男人,还让婆娘给训了?
杨里长气的吹鼻子瞪眼,还想跟自家婆娘理论理论,谁知道,马桂枝也跟着冲了出去。
“里长,桂枝嫂子说的是,你好歹也是个里长,可不能让春燕白白的受这气。”
凤俏勾唇一笑,也跟着往外走去。
这一趟是来值当了,此刻,她真是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罗婉儿的热闹了。
“这受的是哪门子的气?”杨里长眼瞧着一个二个都走了,一张老脸,青红交加。
终归放心不下,还是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跟了出去。
而赵金珠从家里跑出去之后,一路冲到了赵家主屋,朝着木门就是一阵狠拍。
赵婆子他们早歇下了,听得这拍门声,一个二个都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谁啊?”赵五婶问了一声。
外头是一声盖过一声的门板拍打声,依旧没人应答。
赵五婶看了赵婆子一眼,终是在自家婆母的示意下,朝院门处走去。
待她除了门栓,还没来得及拉门,外头就有人挤了进来,惊的赵五婶油灯都吓掉了,忙朝自家寝屋喊了一声:“老五,你快出来。”
赵婆子也被这情况给吓到了,待看清来人竟是杨春燕后,她顿时没好气的朝赵五婶呵了一句。
“嚷嚷什么?你在哪儿嚷嚷什么,没瞧着是春燕吗?”
赵五婶呆了瞬,眼瞧着当真是杨春燕,她这才一脸心疼的朝摔了一地的灯油扫了一眼。
她今儿个晚间才续满的灯油,原以为还得用上好一阵儿呢,谁知道,就这么被摔倒了!
“赵金珠呢,把赵金珠给我找出来!”杨春燕刚在院里站定,就嚷嚷了起来。
赵婆子本也想问问她怎么半夜过来,听得这话,便知定是自家孙女惹了事儿,一时间,面上就堆了笑。
“春燕,你这是?金珠都歇下了,我叫她起来就是。”赵婆子也不敢怠慢了杨家。
她想着,年轻女娃儿之间的事儿,也不会是什么大事儿。
兴许就是两人拌了嘴,让金珠出来道个歉便是。
谁曾想,她这才到赵金珠房门前,还没来得及喊人呢,杨春燕已经快步上来,朝着房门又是一阵猛拍。
木门本就有些年省了,杨春燕力气又大,如今,那门板被她拍的直咣当,仿佛,下一刻,就要寿终正寝了一般。
赵婆子和赵五婶面色变了变,两人慌忙去开门,旁边两间屋里也分别走出了赵文林和赵富。
两人原是不想出来的,毕竟这姑娘间的事儿,他们这些男人也不好掺和。
偏生,杨春燕实在是过分的紧,他们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饶是如此,两人也没有第一时间过去,只站在房门处观望。
“你爹又走了?没事儿也整日往县里钻,就只知道训别人!”赵富阴阳怪气的问了一句。
赵文林淡淡的‘嗯’了一声,对自家五叔这种人,他实在是亲近不起来。
赵富皱了皱眉,还想说上两句,就听院外又传来了一道嚷嚷声。
“好啊,赵金珠,你有本事跟罗婉儿那毒妇合伙欺负我家春燕,咋就没本事出来认了!”
众人错愕的朝房门处看了去,就见马桂枝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她那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赵婆子婆媳两对视了一眼,心知是有大事儿,赵婆子忙朝屋里呵了一句:“金珠,你给我出来!”
其实,屋子里的赵金珠早就醒了。
只是,杨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