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狗剩,你给我闭嘴!”青姐儿下意识冲过去捂来人的嘴。
罗婉儿这才看清,来人是个八九岁的男孩子,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的,只那身高,居然比大他一岁的业哥儿还要高!
之前没有参照物,罗婉儿心里倒还没那么焦急。
如今,瞧着这惨烈的对比样,她忍不住就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心,心道:回头一定要给业哥儿好好补补!
他一定要让业哥儿快些长高,免得日后当个矮墩将军!
田狗剩好奇他们抓大甲虫干什么,而青姐儿和业哥儿则怕他将这事儿给抖出去。
于是,兄妹两连哄带骗的,就将田狗剩给带回了家中。
回屋后,红豆也煮好了,罗婉儿在灶上和馅儿,开始做月饼。
田狗剩则早被青姐儿他们拉过去,洗了一阵脑。
不一会儿,田狗剩就惊呼了一声:“所以,你们是要养着玩儿?”
小家伙儿面露复杂之色,一脸看傻子似的看着青姐儿和业哥儿。
罗婉儿瞧着那表情,只觉好笑,后来,也不知道青姐儿跟田狗剩说了什么,田狗剩一张小脸,总算缓和了下来。
解决了这一桩事儿,三个孩子才往灶间走来。
“听说,你在做月饼?”田狗剩仰着脖子朝罗婉儿问了一声,一看到罗婉儿朝他点头,小家伙就有些不自在了。
前阵子,村里人都说怀安哥娶了个毒妇,后来,青姐儿还为此跟他解释了一通,只说自家大嫂嫂不是毒妇。
他当时还不信,如今见着人,他就信了。
毒妇怎么可能给青姐儿他们做月饼?要毒妇都是这样的,日后他长大也要娶个毒妇!
想到这里,他耳根子处就烫了起来。
罗婉儿手脚快,将月饼做好后,就架着蒸笼蒸了起来。
南瓜月饼不能蒸太久,不然要上水,一刻钟不到,罗婉儿就将月饼起锅,给灶边的三个孩子和芸娘一人夹了一个。
芸娘本还因着晌午的事儿,心有惴惴,只寻思着找个机会好好跟二郎说说,让二郎给新媳妇道歉。
如今吃着这甜腻软糯的月饼,她心底却莫名的安稳了。
张了张嘴,她正要说话,又听灶边,田狗剩问了一声:“婉儿姐,我可以给我爹娘带两个回去吗?”
青姐儿和业哥儿错愕的朝着田狗剩看去。
想想他往日那般诋毁他们大嫂嫂,如今,为了一口吃食,竟喊的这么亲热······这行径,实在让人鄙夷。
罗婉儿不以为意,快步过去,拿了个粗瓷碟子,一并给田狗剩装了四个。
田狗剩欢喜的道了谢,捧着碟子,一刻也没多待,直接就往外头跑去。
待他捧着南瓜月饼回了自家院里后,就听他娘林芝芝和他爹田大郎正在灶间说着话。
灶上传来阵阵蒸饭香。
田大郎刚去地里撒了谷草灰回来,眼看着身上沾了不少灰,忙要抖上一抖,就听林芝芝嗔道:“去去去,外头去,弄一灶的灰。”
林芝芝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常年干惯了农活儿,晒的皮肤微黑,但也一点儿也不影响她的秀美。
特别是此刻,这似嗔非嗔的眼刀子过来,饶是田大郎早不是个愣头青了,也忍不住想搂着自家媳妇儿亲上一口。
然而,还没等他抓到自家媳妇儿的手,林芝芝就朝外头拉了个小人儿出来。
田狗剩一脸的做贼心虚样,其实,他在墙角下待好一阵儿了,本还想听听他爹娘说话呢,谁知道,却被他娘给发现了。
“你小子躲外头干什么!”田大郎黑了一张脸。
一想到这小子总这样不分场合的出现,他就高兴不起来。
林芝芝白了他一眼,将儿子拉到了灶下坐好,才发现儿子手里还拿了东西。
“娘,你吃一口,村里人给的。”田狗剩见他娘看过来,忙递了一块南瓜月饼在林芝芝嘴边,林芝芝顺势吃了一口,又将儿子抱紧了几分,“谁给你的,倒是好吃。”
田狗剩又递了一个给他爹,田大郎接在手里,仔细一尝,也忍不住点头。
眼看着他爹娘都很喜欢,田狗剩这才鼓着腮帮子道:“怀安哥家的娘子做的。”
“你拿那毒妇的东西干什么?”田大郎听得这话,顿时就炸毛了。
林芝芝白了她男人一眼:“你懂什么,刚吃月饼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吗?人家好心送吃食给你,你还骂人!”
田大郎有些不痛快,村里人都知道赵怀安那媳妇儿是什么人,也不是他一个人这么说!
偏他还被田狗剩那家伙哄着吃了那毒妇的月饼。
“好端端的,她干什么送月饼给你,你!”田大郎还想教训教训自己那蠢儿子,谁知道,又被媳妇儿一个眼刀子瞪了过来。
“我倒觉得,那姑娘是个好姑娘,听说还领着双喜在镇上卖芽糖呢,之前还去县里给他二叔当过帮厨。”
林芝芝说着这话,倒有些想认识认识怀安家媳妇儿了。
田大郎心里火大的很,想骂骂田狗剩吧,他媳妇儿也不让。
壮硕的汉子憋青了一张脸,偏这口气又没地方撒,只能重重的往身上拍了拍,直拍的谷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