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噩中,罗婉儿感觉腰带被人扯了几下,她用力睁眼,就对上了一张二十出头、满脸淫笑的男人脸。
想占便宜?
心下暴怒,她抬腿就朝男人心口踹去,直将对方踹出了几步外。
那男人顿时火冒三丈,一脸狰狞:“你个小搔货,你看不上那病秧子,哥哥我好心来帮你降火,你居然敢踹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这贱蹄子!”说完,他又猴急的冲了上来。
罗婉儿眼疾手快,操起手边木棍,直击他面门。
男人俨然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个举动,一时被打中要害,只见他双眼一番,‘砰’的一声就倒在地上。
“妈的,敢占老娘便宜,也不看看老娘是谁!”
罗婉儿暗骂了一句,就要走人,这才发现,自己竟身在一个杂草丛生的院落里!
可她明明记得自己下水救人时溺水了,这一睁眼,怎么来了这种地方?
不及多想,她脑子突然一阵剧痛,下一刻,一股信息就涌入了她的脑海里。
她竟然穿进了一本名叫《奸臣》的男频权谋小说里,还成了书里那个和她同名同姓的恶毒女配?!
这女配不过十三四岁,本是大庆国安定伯外室所生,好不容易跟着亲爹回了府上,却因勾引嫡姐未婚夫五皇子未遂,被当家夫人发卖了出去!
几经周转,她被卖给了青河县后河村的一个病秧子,也就是书中那性子阴沉的男主赵怀安冲喜!
原主自不会甘心嫁给一个穷酸药罐子,于是,她和人勾结,一把火将赵家烧了个精光,而赵怀安的亲娘和妹妹就烧死在了火场中。
之后,她逃回京中,利用自己貌美的优势,千方百计的嫁给了五皇子为妾,原以为富贵荣华近在眼前时,赵怀安金榜夺桂,次年,就将她割成了整整三千刀,一块一块的喂了野狗。
罗婉儿倒吸了一口凉气。
想她本是一个有着千万粉丝的著名美食博主,这一睁眼,就要面临被人大卸三千块的悲惨命运?
不!她绝不能认命!
眸眼微动,她定定的朝着地上的猥琐男人看了去。
这人是赵怀安五叔的长子赵金宝,她记得,原书中写过,原主嫁来的第二月,就被赵金宝按在地上,强毁了清白身!
罗婉儿心下复杂,既庆幸自己醒来的及时,一切还没有发生,又觉恼恨。
原主三观虽是不正,可也没有白白给人欺负的道理!
抬腿狠命踹了赵金宝一脚,她磕磕绊绊的将他搬了起来,扔到了隔壁院里。
赵家的没有院墙,只绑了半人高的玉米杆作隔断,只稍稍抬眼,就能看到隔壁院里的大红肚兜随风飘扬。
若是她没有记错,那院子正是泼皮户凤俏家,那可不是个好招惹的,平日里就没少臊皮男主一家,这赵金宝惨咯。
回了院里,罗婉儿正觉解气,就看到檐沟下还躺着个人,那人年约十六、七岁,面容清俊,双眼紧闭,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死气。
他是——赵怀安!
也不知是不是那三千刀的缘故,罗婉儿竟有些挪不开脚。
望着那人死白死白的一张脸,她忽然想起原主嫌他晦气,将他扔在外头淋雨的场景。
如今,雨已经停了,他还泡在水坑里······
罗婉儿扶额,原主这干的是人事儿吗,难怪人家给她三千刀!
不敢迟疑,她快步上去扶人。
赵怀安比她想象中高大很多,许是常年喝药的缘故,身上带着一股子清苦药香。
赵家的屋子坐北朝南,共有三间泥土正房,一间耳房,赵怀安的屋子就在最东边。
罗婉儿怕他寒气入体,径直将他放在床上后,就伸手帮他脱衣服。
眼看着他已经被扒的只剩亵裤了,罗婉儿犹豫片刻,还是将他扒了个精光,扔在了被窝里。
屋子里寂静不已。
罗婉儿抬手在他额间探了探,没有异常,这才松了口气,仔仔细细的朝赵怀安打量了去。
但见他眉眼深邃,鼻梁挺挺,罗婉儿不得不感叹这人委实是生了个好样貌。
原书她还没看完,只知道赵怀安十九岁高中进士,入朝为官八载,沉沉浮浮,最后凭着自己的非常手段,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内阁首辅。
除开那三千刀带来的心里阴影,其实,她对赵怀安还是有些好奇的。
只是,眼瞅着那张惨白俊脸上掩不住的孱弱,她不竟有些怀疑,面前这人当真是书中那内心阴暗、精于算计,可止小儿啼哭的大奸臣?
沉思间,屋外头就传来了一道泼辣的叫喊声:“小狐媚子,你给我出来!为了点秀才的粮米钱,你男人死了也不下葬,还上赶着勾引我儿子,也不怕我报官抓了你们一家老小!”
“你们赵家要真没钱买棺材,我帮你们赊就是,可别留家里生蛆了!”
这骂咧声一声高过一声,罗婉儿挑眉往外走,就看到一口白花花的槐木棺材被四个壮汉抬进了院门。
错愕间,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就跟在棺材后头进门了。
这架势!
罗婉儿隐隐记得,这人每日都会来闹上一闹。
她是杨里长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