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李诗诗送回寝殿,看着人躺在床上,公孙倾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这才转身出了寝殿。
只是他刚迈步走出门,李诗诗却轻轻的唤了他一声:“王爷。”
公孙倾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她问:“怎么了?”
李诗诗犹豫片刻才说:“若到了临盆的时候,你能在旁边陪着我吗?我自己害怕……”
公孙倾怔了一下,随后转身看向她:“好,到时候我会守着你。”
看着寝殿的门被重新合上,屋内又陷入了一种奇异的静谧之中。
李诗诗躺在床上,摸了摸身边原本属于公孙倾的位置,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让她总觉得胸闷。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她身子也越来越沉,除了腰痛以外,她也发现了自己小腿已经开始水肿了。
她没有经历过真实的孕产经历,虽说婉妙和婉然都是从这具身子中出生的,可那时候她并没有来到这个时代。
对于怀孕的恐慌要远比那些已经生产过的人来说,会更加严重一些。
如今公孙倾为国事繁忙,很长时间都没有好好地陪她一会儿。
原本今天她本想去找公孙倾撒个娇,说说自己怀孕的辛苦,还有北方霜灾吴婶子他们不知是否安好。
可看着他愁眉不展的坐在那的时候,有很多想告诉他的话,就又都吞回了肚子里。
只想着能帮他一点就多帮一点。
闭了闭眼,她总觉得自己现在矫情极了,忍不住就落了泪。
天微微发亮的时候,公孙倾就去上朝了。
门外熙熙攘攘的,虽然声音不大,却还是叫醒了在寝殿睡的不踏实的人。
过了许久,许是一宿没睡太难受,她就直接倚在床头睡着了。
睡了不知多久,青烟轻轻的推了推她:“夫人,醒醒,王爷回来了。”
李诗诗簌的一下睁开眼,看向站在身旁的青烟问道:“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刻钟前,王爷回来以后似乎表情不太好,夫人您要不要……”
她话还没说完,李诗诗便赶紧下床穿鞋子。
只是现在肚子太大,连弯腰都成了难事儿。
青烟忙蹲下去将鞋子给李诗诗穿好,又转身去拿了披风,想给李诗诗披上。
等穿戴整齐往出走的时候,却迎面撞上了公孙倾。
一个趔趄扑进他的怀中,公孙倾稳稳的将她抱住,问道:“你怎么了?这么慌张?”
李诗诗抬头,对上了公孙倾的眸子,像是不确信似的又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随后才道:“没事,就是走的急了些。”
“外面风大,先进屋吧。”
扶着李诗诗进了屋,公孙倾又命青烟上茶。
待青烟上了茶水点心以后,公孙倾便让她下去了。
看着李诗诗,他犹豫再三,还是将自己查出来的那件事告诉了她。
“你昨天提起的事情我派人做了调查,果然其中有端倪。”
“你是说七……”
“嘘,隔墙有耳。”公孙倾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小声道:“那件事牵连甚广,需要仔细调查才能做出最终判断。”
李诗诗默默的点了点头。
“最近我确实太忙了,朝中大臣如今都是剑拔弩张,虽然在运作下已经有一些大臣愿意与左相抗衡,但依旧是杯水车薪。”公孙倾继续低语:“所以这段时间会比之前要忙上许多。”
李诗诗点点头:“我知道,正事儿要紧。”
公孙倾轻轻叹口气,起身坐到李诗诗身侧将人抱住:“这段时间一直冷落了你,心里不舒服吧。”
听到这话,李诗诗沉了沉眸子,半晌未开口。
公孙倾轻轻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手摸着她的肚子缓缓道:“如今诸事繁杂,为夫我多少有些力不从心,我也知道对你我忽略了太多,等这些事情过去,江山太平,咱们就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在不理会这些纷纷扰扰可好?”
李诗诗有些无奈的勾了勾嘴角:“谈何容易,若你只是一介乡野村夫,这事儿倒是不难,但如今你的身份,根本就不允许你这样做,还是不要做出这种承诺比较好。”
公孙倾心里咯噔一下,他低头看着李诗诗:“你不相信我?”
“不。”李诗诗摇头:“我只是不相信承诺罢了。”
轻轻推开公孙倾,她坐直了身子,低头看向隆起的肚子:“其实这个孩子来的挺不是时候,若我们回京城只是为了当一个闲散王爷安心度日也就罢了,可这一切并非如此。我也不是个傻子,这么简单的道理我难道不明白吗?”
“诗诗。”
李诗诗伸手打断了他的话:“王爷,你是王爷,肩上的重担并非是我这种普通人能够理解的。但正是因为你肩上责任重大,所以有些事情你更不可能轻易放下。王爷您何必又做出这种莫须有的承诺,这样做,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良久,公孙倾都没有做出回应。
望着李诗诗,他眼中的复杂情绪呼之欲出。
李诗诗轻轻握住他的手,说道:“如今让你回京城的人是我,费劲一切心力让你卷入这场纷争的人亦是我。我如今说出这番话,只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