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医院之后,医生皱着眉问他们:
“不知道酒和头孢不能同时喝吗?还好送来的早,要不然问题就大了!”
听到没有危险到生命安全,大家都呼出一口气。
舅妈看在躺在病床上捂着头的表哥,气的抹了抹眼泪:
“让你平日里多穿一点,多穿一点!这下感冒了!去喝头孢!再喝点酒,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差点吓死个人了!”
白简一脸莫名其妙:
“我没喝头孢啊!我只是喝完那个解酒茶之后才会难受的。”
表哥不爱撒谎,这话一出,空气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曲松低声吩咐手下去检查那几杯没喝的解酒茶。
几十分钟后,那人嘀嘀咕咕的和曲松汇报些什么。
只见曲松原本礼貌微笑的脸瞬间低沉下来。
许妈妈递来的解酒茶里混有头孢粉。
可见是有人故意为之。
曲宅里有人敢有如此祸心!竟然大胆到心思直接落到当家主人的头上,这实在可恨!
董静认定是曲松在外面惹了什么仇家,准备伤害快成人礼的娇娇。
她本就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年丧女。就从心里面珍惜爱女唯一的女儿。
这下,居然在她眼皮下发生了这样可怕的事。让董静不得不多想。
防人之心不可无,大舅他们带着娇娇直接连夜住进了酒店。
而一向待下人宽厚的曲松大概因为喝了酒也难得发了大脾气。
跪在曲松面前的许妈妈哭哭啼啼的:
“老爷,你是知道的。夫人走后,我对老爷小姐更是尽心尽力。这大大小小的注意事项,这么多年我倒背如流。
怎么可能会往解酒茶里放头孢呢?”
“可是在你的房间翻到了没用完的头孢!”
男人疲倦的捂住头,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耐烦。
听到这话,许妈妈眼神满是受伤:
“老爷是在怀疑我吗?我最近是感冒开了点药,但我发誓绝对没有……”
“出去!”男的声音混沌有力,用手指着门外,俊容沉戾,透着烦躁与难得的失控。
他没耐心听许妈妈在一旁解释。
书挽走后,白家人把所有的错怪在他头上,更是想尽方法想把娇娇从他身边带走。
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官司打了很多。两家的关系更是处境尴尬。
好不容易这两年缓和一点,没想到,今年娇娇18岁成人礼还没到,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这让他怎么能不生气?!
……
客厅里很快就剩他一个人。
好累。
桌子上还有那半瓶没喝完的酒。
平日里他总听着医生的话,不能贪杯。
今天倒是不管不顾了。
他是有点难过的吧。
难过自己没本事,让她就那样消失在自己眼前。
辛辛辣辣的酒直灌他的胃,他呛了好几口。还义无反顾的往下灌。
太辣了,辣得他感觉眼睛都看不见了。用手一抹,才发现那是泪。
泪……
他想到书挽就很喜欢哭。笨笨的,连不小心脑袋磕到墙就会落金豆豆。
他让她不要往厨房那边跑,她总是爱逞能,被热油烫了好几滴,就会吓的直接扔掉锅,蹲在地上抱头哭。
可就是这样胆小还怕疼的她,死的那一瞬间,还朝他笑。
书挽是在37岁那天出车祸死的。
她走在路边,穿着v领针织毛衣配他那天早上说好看的高腰半身裙。
那时候的阳光耀眼的洒在她身上,她笑着朝楼上的他摆摆手臂:
“老公!我先去对面买点蛋挞,待会去找你。”
他说好。让她快一点。
她总是喜欢一心二用。脚已经开始往前走,眼神还依依不舍得转头看他。
平常都没有多大的事情。
就那天,就那几秒!
一辆不知道从哪拐弯的大货车一下撞过去……
痛苦的记忆涌上心头。
男人缩在沙发上抱着头哭泣。
她走了五年了。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娇娇是在13岁没有妈妈的。现在已经是18岁的大姑娘了。
他们总说是他见死不救,狠心眼睁睁看着书挽被大货车撞的血肉模糊,香消玉殒。
可是谁又知道他当时有多绝望呢?
颤颤颠颠的从公司三楼跑下去,看着她就那样脆弱的倒在血滩中,连继续前进的勇气都没有。
那段时间,他感觉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精神状态总是恍惚。
家里少了一个人,竟然房间会变得那么空。
快奔40的男人总是一个人在漫长的黑夜中抱着相框默默哭泣。渴求上天给一次重来的机会。让他再见一眼自己的爱妻。
他受了好多委屈。娇娇天天哭着跟他要妈妈,丈母娘那边花重金请了一位知名律师来抢女儿的抚养权。公司那段时间又出了一点问题,他一个人当三个人用,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
他好累好累。她这个小气鬼也很少来梦里看他。
即使梦见,她也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