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有些混乱,对,是的,吴队你过来一下喂,我们不好判断,哎呀,快点啦”。
在邕州高端富人区永丰一号里,一桩命案已悄然发生。
“吴队你终于来了,死者叫刘牧,这人物可不是普通人。”
“废话,住在这种大平层的怎么能是普通人,非富即贵,起来,我看看。”
昏黄的杂物间里,一个身穿浴袍的男人斜卧在地上,血迹恰到好处地织起一条椭圆的弧线,活像一个艺术拼。
“我认识他,瑞星集团的大佬。”
让鲜血开成一副艺术品的人,正是瑞星集团的董事长刘牧。
他是,从辖区民警到市局领导,从哥到泊车小弟,他都有熟人,对于每一个他觉得能用得上的人,他都施以恩惠,微笑真假难辨,人心浮沉难料。
如今,身价过亿的集团大佬,竟狼狈地栽在自家的储物间里,浴袍里一丝不挂,
吴准带好了手套,随意捣鼓现场那些东西,他从浴袍口袋里取出了一片蓝色的药片,不用说大家也知道是什么了。
“这家伙死前也算是个人了。”
“吴哥你是不是每天都这么哈哈。”
“死者为大你们这样开玩笑不好。”
法医覃萧诺等了这群死男人一眼。
吴准不以为然。
“这药是好东西啊,不过我吃了没用,还是给覃大夫吧,她用得上。”
刘牧的身边的确乱七八糟,应该说他尸体附近的餐厅、保姆房包括客厅都是乱七八糟。
但显然他的家太大了,这名显然不是很冷静的凶手来不及制造更多的疑团。
在身经百战的吴准面前,那些混乱并不能妨碍他的思路,他能够在极其复杂的场景中抽丝剥茧,敲到好处地捕捉到问题的关键。
血迹感应器现实,死者的血液从杂物房一只延续到客厅,但奇怪的是,血液反应消失了一段后,竟然又出现在了屋子最深处的厢房卫生间。
这种大平层共有5间卧室,每一间都配有独立的卫生室和洗澡间。
尸体的身旁的确够乱的了。吴准凝神注视着一个混乱陌生的环境,十分钟后,他从中找到了一把生锈的钥匙,一条棕色的丝巾和一根,红色的铅笔。
“我建议给这几样东西做一下血液测试。”
“大队长的话谁敢不听。”
吴准趁检验的空档四下环顾这间大房子。
杂物间烂七八糟地散落着男士手表、名牌男包和一些零钱,客厅的抽屉也都被打开,只有主人房的那间没有撬动的痕迹。
这明显是在混淆视听,管用的做法罢了。
厢房里的物件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整齐,但不像是生人乱翻所致,目前还不能判断出是熟人作案还是其他的什么,吴准在思考,他需要掌握一些有利的证据,或者说,他脑子里已经大概有了一些框架和信息。
“你来干什么。”
迟雨闻声打开了门。
“小雨,你先让我进去,我有事和你说。”
“你有什么事跟我说,我一会约了人不方便。”
“小雨你起来。”
进来的不是别人,她是迟雨的母亲。
妈妈这个词,她已经很久没说出口了。
自从她十八岁的那天,在家中以前父亲睡过的床上,看到她和一个男人一丝不挂在搅动风云的时候,她便下定决心再也不叫她妈妈。
这么多年,迟雨唯一坚持不变的事,不是别的只有这件。
“你到底要干什么!”
“小雨,你坐下来,我求你了你坐下来听我说好不好,我们都冷静一下,好么?”
迟雨坐的远远的,她并不和自己的妈妈对视。
“小雨,你看着我,看着!”
“现在不是你耍小性子的时候,这张卡是我的私房钱,里面有200万,密码是你的生日,这三本房产证连同房门钥匙都放在你这里,房子地点我都写清楚了,如果我遇到什么事,你不要问,也不要给我打电话,我走了,你多保重。”
迟雨她母亲在和她讲这些时,她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她也没有看她母亲。
母亲眼含泪水,回头望了一样坐在沙发上的迟雨,恰好和她的眼神相对,迟雨感受到了一种苍凉和绝望,那是她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她到底发生了什么?迟雨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嘟,嘟,嘟。。。”
“吴队,手机又响了,从我们发现手机开始,嗯,北京时间15点30分,到现在共有21个电话打进。”
“小王,你去查这些打电话人的相关信息,一一见到局里做笔录,程响,程响哪去了?报案人是谁,把他找来。”
“吴队,是他自己报的案。”
“什么,他自己?”
“对,他自己报的案。”
“吴准,你的火眼金睛挑选出来的东西,铅笔和钥匙上都有血液反应,至于死者的死因,初步判断是背后的贯穿伤导致的失血过多,凶器可能是大约30毫米宽的刀具。”
“现场找到凶器没有?”
“目前没有发现,客厅有一张今天晚上20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