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叆阳杨林杨备御?真是一表人才、英武不凡。常言说自古英雄出少年,此话不假。久仰久仰!”
熊廷弼拱了拱手对杨林微微笑道:“这些人都是我的伙计,他们刚才不知礼数冒犯了你的手下,真是不应该。被打坏的桌椅板凳、杯碟碗筷等物我们照价赔偿。还请杨备御大人有大量,不要和这些下人一般见识!”
“老先生说笑了,你们远来是客我们应该好生招待。没想到竟发生了这种事,我得向您赔不是才是!”杨林说罢向李虎等人抱拳再次表示歉意。
同时他见熊廷弼身材高大、器宇轩昂,说话带着南方口音。心中已是疑他的身份,便道:“请问老先生您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现在城中何处落脚?如方便,可否告诉晚辈尊姓大名,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熊廷弼见杨林言辞恳切,不是方才对李虎说话那般倨傲态度,便道:“草民熊飞白,湖广人,现居沈阳,以走商为业。来叆阳是听说这里有马市,便想着采购些货物回去。现落脚城中安福客栈。这些情况在入城时官兵已经登记过了,并发给我们通行证用于通行。”
“熊飞白........!?”
杨林哪能不知道熊廷弼的名字和表字,闻言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位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辽东经略到底是来了,不过这见面的方式很令人意外啊。
熊廷弼见杨林愣在当场没吱声,以为他在听自己说话,便接着道:“实话说,草民行商多年走的地方很多,可从未见过通行证这种专门用于通行的关防。其既可核实外来入城人员的身份和目的,又可限制其不得去往一些重要的地方。在战时,它是防止敌方细作混入城中的好办法。不知是谁人想出如此良策?”
杨林这时才缓过神来,暗道您老人家就别装了,我都识破您了不知道吗?不过您要是继续演下去我就继续陪下去,反正大家也看不出来。
“老先生过奖,此法是我想出来的!”
熊廷弼点头道:“杨备御看着年纪不大,点子倒是不少。我年少时也曾习练骑射和拳脚,想投笔从戎为国效力。可惜家境不允许只得早早出来谋生。如今得见杨备御就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真是往事如烟不胜唏嘘。”
杨林知道熊廷弼还在演戏,也不好道破。便上前几步来到他面前,小声且恭敬的道:“老先生,你我今日一见也是有缘,不如到我那里坐坐。一来让医官给您这些伙计好好看看伤势;二来我感觉和您一见如故,想和您多聊几句。您看.......”
熊廷弼略一沉吟,暗忖自己的身份可能被对方猜中。否则自己报出名字后,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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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的态度怎么转变的这么快。看来再装下去也没有意义,还不如直接与对方接触来得方便。便道:“既然如此就客随主便,一切就依杨备御安排就是!”
“老先生,这边请!诸位兄弟,你们也请!”杨林说罢便引着熊廷弼和李虎等人向军营走去。同时让手下人迅速去整理房间和置备酒席。
“不是,这叫什么是事儿啊?杨兄弟是不是犯傻了?对方在咱们这挑事儿,咱们还得招待他们吃喝?金壮他们不是白挨打了吗!”
张祝被火气冲昏了头,现在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一边走着一边在王长水耳旁发牢骚道:“不过是个行商的老头子,你看看杨兄弟那个恭敬劲儿,就好像是来了朝廷大官似的。看他那损出儿(模样)我就来气!”
王长水白了张祝一眼道:“你可快闭嘴吧,别叭叭了!都要成家的人了咋还那么大火气呢?金壮他们是把人家打了好不好!你瞅瞅你,方才我要是不拦着,你能上去把人家脑袋打开瓢儿了!”
“操,他们一帮外地人那么埋汰咱们,还不行咱们揍他们?算他们这些瘪犊子运气好,我要是早来一步,准保把他们全都打仰歪了不可!”张祝忿忿不平的道。语气充满了没有经历殴斗的遗憾。
王长水摇了摇头道:“要不说你脑袋里装的全是水,杨兄弟说你是莽夫一点儿都没错!看到前面那老头儿走路的姿势没有,挺胸抬头目不斜视、四平八稳不慌不忙,在咱们的地盘上竟然毫不胆怯。你说,这是普通一个行商老头儿能有的架势?”
“这有啥,硬装呗!这老头儿不是说行商一辈子走了不少地方吗,见惯了各种场面也是正常。”张祝说着踮起了脚尖儿看了看熊廷弼的背影。
“你真是个笨蛋!你没看到杨兄弟一开始对老头儿他们的态度很不好,直到老头儿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后他才突然转变了态度。”
王长水停下脚步道:“我听杨兄弟说过,原辽东经略杨镐被罢免之后,新来的辽东经略姓熊,南方人。而这老头儿也姓熊,也来自南方,并且是从沈阳来的。你说,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
“这.......”,张祝挠头想了想道:“你是说这老头儿有可能是新来的经略大人?我操,果真如此的话这事儿麻烦可就大了!”
“是你麻烦大了!方才还要拎板凳打人家手下,这回咋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