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
“是啊。当时不为别的,就为了人家救了慈儿一命。当时慈儿小小的人儿,从那么高的地方滚落下去,要不是她师傅从下面接住了,慈儿恐怕凶多吉少。”
“得摔成肉饼。”柳晨风不走脑子的接了一句。
气的严逸想给他两脚,他也算是想明白了,自从这个表弟成亲之后,是完全的放飞自我了,啥不合时宜的话都敢往外蹦。
“柳世子说的没有错。”想到那时候的凶险,孟爷爷更是说的情真意切。
“咱们想上前道谢,谁知道不管我儿跑的多快,追的多辛苦,也追不上慈儿师傅的脚步。”
听孟叔说完了,严逸就脑补了一下,小黑丫头和她师傅的缘分,恐怕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
柳晨风听孟爷爷说完,羡慕的眼神毫不掩饰,恨不得当年从半山腰上掉下去的人是他。
孟爷爷把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又看了看天空中飘下来的雨丝更密集了,就招呼他们:“这雨丝更密了,咱们快点去屋里坐。”
“孟叔,这牛毛细雨真的不算什么的。”对于他们来说,别说这,细如牛毛的小雨,就是瓢泼大雨中他们也赶过夜路。
孟爷爷也不和他们多磨叽,带头往屋里走。
严逸笑笑回头,示意手里端着托盘的下属跟上。
等进了堂屋,严逸才收起来脸上的笑容,颇为严肃的说出:“孟庆平,接圣上口谕。”
孟爷爷听后,整整衣衫,撩衣跪倒,口中直呼:“草民孟庆平,聆听圣谕。”
其实,来辽东的路上严逸都在斟酌,到了孟家这话该怎么说。
也不怪他不好张嘴,他揣摩完圣心,自己的眉头都皱的死紧。
可那是皇上,就算是做的事情不那么光明磊落,他作为忠心的臣子也不能说啊。
只是他实在想不通,圣上既然承认孟庆平有功,也有赏赐,颁一张圣旨岂不是更能提现圣上的重视,也全了孟家一个体面。
。到时候自己脸上也有光,那才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唉,只是皇上也许是这么想过,却不是这么做的。
想到皇上的骚操作,严逸就把皇上的褒奖和赏赐的财物,让手下都端进了放在八仙桌上。
孟爷爷面上是淡定从容,口中是,“叩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孟庆平叩谢完了,从地上爬起来,双方才分宾主落座。
孟庆平本想让严逸二人坐主位的,严逸不肯,柳晨风当然是随着表哥。
严逸是有私心的,到了孟家,哪怕他见不到那位只闻其名未见其踪的世外高人,他也想退而求其次,见见那个据说得到师傅真传的小黑丫头。
时光荏苒,五年的光阴转眼即逝。当年的小黑丫头,如今想必也长成了娉婷婀娜的少女。
他一个外男可没有正当的理由,开口见人家。
严逸正挖空心思想辙,就听见孟家的大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
还没等严逸派人出去问何人在此喧哗,就见在门房避雨的手下来报:“柳世子夫人带着一众仆妇,已经到了孟家的大门外。”
柳晨风听到说是宋湘儿在大门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严逸的脸却沉了下来,“想那宋氏也出自名门世家,怎会做出如此浅薄之事。”
柳晨风也没有想到宋湘儿胆子奇大,居然敢追着他们的踪迹而来。忙收起来了惯常的嬉皮笑脸,站起身来,快步去了大门口。
孟家的大门外,一辆华丽的马车前,一位三十七八岁衣着光鲜的中年妇人,正站在小丫鬟撑起的油纸伞下,神情倨傲的和一位十六七岁的村姑模样的女子说话。
“这位太太,您有所不知,这孟家里为富不仁,他们巴结上了这里的千户大人,得了这么多的田地,还盖了这么好的宅子。还有他们家的那个傅心慈就是一个狐狸精,专门勾引有钱有势的男…,啊啊…。”
贺小妮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腰间被人
。狠狠的踹了一脚,身子也随着腾空而起摔在地上。
衣着光鲜的妇人,见柳晨风脸上带着薄怒,一脚踹飞了那个给他们带路的村姑。
就瑟缩下身子,忙深施一礼道:“老奴见过世子。”
柳晨风都没搭理她,而是直接面对华贵的马车,耐着性子问道:“谁让你们来的?”
“呵呵。”一声冷笑,就见车窗帘一挑,露出来女子半张刻薄的脸。
看容貌女子也就十八九岁,做妇人打扮,黄白皮瓜子脸,一汪秋水般的眸子里,裹着风雨欲来的疯狂。
“呦,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这里有个什么傅心慈,专门勾引有钱有势的男人。说吧,那些有钱有势的男人里,是不是也包括你柳大世子。”
柳晨风也没有想到,在宋湘儿的嘴里能听到这些没有规矩的话。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就见从院子里飞出来一道纤细的身影落在他前面。
他只看见背影,少女梳着简单的少女发髻,着一件淡紫色的撒花裙,宽宽的下摆随风,宛若仙子飘动。
少女却根本就没有理他们,径自向地上爬起来的村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