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旗接过来那两件沉甸甸的大袄,触手很暖和,想到他白天的决定,更是暖和到了心里。
孟二哥不愧是清官,心里总装着黎民百姓,还有他们这些戍边的将士。
与此同时,孟家的大院里,第一小队的人刚刚在这里吃完晚饭,一起被孟启城代替二伯送出了大门。
等孟家的大门在身后关上了,单小聪从怀里摸出来一张皱皱巴巴的油纸,然后把手里拿着大半个细苞米面的菜饽饽包好了,又塞到怀里,才兴匆匆的往家跑。
吃的五饱六饱的几个小老头,也说说笑笑的往家里走,孟启华默不作声的跟在他们身后。
总算是到家了,屋子里一直提心吊胆的老两口,听见敲门声,就知道儿子回来了。
“华儿,你回来了,没事吧。”
“爹,娘,我没事。”孟启华边说,边回身插上了自家的院门。
“华儿,给娘看看。”黑暗中,老妇借着微弱的星光,把儿子从上到下,很是仔细的打量一遍。
“娘,我真的没事,咱们进屋说话。”
等他们一家三口进到屋子里,孟启华才从怀里小心的拿出来半个细苞米面的贴饼子,一掰两半分给爹娘。
闻到纯苞米面的香味,孟老六没有接。“华儿吃吧,你正是长身子的时候。”
“爹,我在二伯家吃的饱饱的,您快吃啊。”
孟启华心里有点后悔,他还是脸皮不够厚,不能像那个五家村的小子,临下饭桌还抓了一个菜饽饽。
出了二伯家大门的时候,他可是瞧见了,那个小子从怀里掏出来油纸,把大半个菜饽饽包起来揣到怀里跑了。
“华儿,你把这饼子给我和你娘拿回来了,你自己吃的什么?”孟老六还是不放心,怕儿子为了给他和老妻省下一口吃食,自己饿着肚子。
“爹,您放心吧,儿子吃的饱饱的,不信您摸摸。”
孟老六怕儿子没吃饱,就真的摸了摸,还别说儿子没骗他,肚子吃的鼓鼓的。
只是他和老妻都舍不得吃掉手里的细苞米面饼子,就和儿子商量:“华儿,我和你娘已经吃过晚饭了,这饼子你留着明天早上吃。”
“爹,娘,您二老就把饼子吃了吧,不用给我留。我明天去山口,余堂哥还会给我们送吃的。”
孟启华怕爹娘不相信,就把今天的事和爹娘说了一遍。
“你二伯真的让你余堂哥给你们送吃的?”
“当然了,不仅晌午给送吃的,就是晚饭也是在二伯家吃的。二伯还说了吃食管够,但是不许糟蹋粮食。”
“你二伯说的对,咱们可不能糟蹋粮食。”孟老六想到以前没机会见到二哥,流放的路上才有幸见到他们一家。
他以为二哥也跟嫡支的那人一样,可是他后来才发现,二哥和那人不一样。
他还听那些官差说过,二哥是个好官,造福了一方的百姓。
想到这儿,他有些犹豫,为了儿子他要不要去拜会一下二哥。
黑暗中,孟启华见他爹不说话,就去外屋洗漱,他很累了想睡觉。
只是回屋睡觉之前,他把自己的打算说了,“爹,明天您去山口吧,一天也能吃上两顿饱饭。”
“既然能吃到饱饭,还是你去。要不然你在家里我和你娘还要担心你吃不饱。”
“爹…”
“快睡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孟启华也知道说不过他爹,只好应了一声,蒙头大睡。
今天只要是去了山口的,就没有不累的,孟爷爷洗漱过后,也是老早的就躺下了。
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老人家才真正的放松下来。临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还是想着要尽快的把鞑靼人赶出辽东去。
寒夜里,万籁寂静,只有天上的星斗还在悄悄的眨着不知疲倦的眼睛。
傅心慈却有点睡不着,她刚刚和龙城的小伙伴传过纸条,龙城比去年还冷,好多人都急需防寒用品。
比如,棉衣棉鞋和棉被。
这些东西她的空间里有很多,以前想的很简单,就是他们佣兵队的人省着点用,可以用很久。
可是如今不同了,基地长让杨心洁给她传话,让她保证至少龙城里所有的人都能安全的过冬。
她又要爆粗口了,这不是难为她么?
她一个想偏居一隅的米虫,却要担当起如此大任,真是难为她了。
想到龙城里的那些人,又想到鹰嘴崖下辖的这些人。
傅心慈:她一个头八个大了。
都说有多大头,戴多大帽子。
同样有多大的肚子,就吃几碗饭。
就她这小肚腩,一顿一碗饭足矣,却偏偏要她扛起那么多人的生活起居。
靠,就她这小身板儿,这是要难为死她的节奏啊。
傅心慈开始牙疼的哼哼。“啊,啊,啊,啊!!!”
小白:“吱吱吱。”你不睡觉也不让本白睡觉,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磨人精。
“有吗?”
“吱吱吱。”还有吗?还有爹呢!
傅心慈呆了一回,她没有想到小白还知道爹妈,就忍不住抓住小白毛茸茸的小身子一顿揉搓。“小白,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