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林青正四脚朝天,卷缩在冰冷的青石面上。
痛,这真是粉身碎骨透彻神魂的剧痛,全身如同被碾压了一遍。林青哆哆嗦嗦地半天,才睁开沉重的眼皮。
刺眼的亮光过后,林青适应了半天才看清周围的景致。
雾蒙蒙的天空,似乎还藏着一个太阳,黄呼呼的,也分不清是旭日,是骄阳,还是夕阳。
四下削壁环列,宛似深处一只大井之底,周遭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花草,微风习习,空气中还夹杂着阵阵泥土的芬芳。
林青瑟瑟缩缩小心翼翼地转动着脖子,一搭眼便看到很熟悉的一幕:
正头顶的那棵大榕树上,被林青随手捞来的白衣剑修正稳稳地挂在树干上。
“贼老天,你大爷的,就知道欺负老子!明明是和这小白脸一起跌进这深渊里,人家安安稳稳地挂树枝上,老子就非得四脚朝天地直接砸在这青石板上!”林青忍不住悲愤交加,仰天长啸道。
林青这嗷的一嗓子,动静可真不小,瞬间打破了这里的平静,惊起一众飞鸟,四处飞窜,头顶的榕树也跟着微微晃动起来,本来还稳稳趴在树干上的剑修就这样“呱唧”一下直接掉下来,正好砸在林青身上,不偏也不倚。
林青还没来得及呼痛,立马是白眼一翻,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额,也许远在天界的天道听到了林青的控诉……
“你究竟是何人?”三日后,林青终于再次醒来,还没来得及观察周遭环境,就听到真么冷冰冰的一句话。
“你大爷的,老子差点让你砸死!”林青忍着浑身剧痛,朝眼前长身玉立的白衣剑修破口大骂道。
而那白衣剑修闻言长眉一挑,毫不犹豫一记窝心脚踹向林青。
闷哼一声,林青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砸向后方崖壁。
一阵稀里哗啦,碎石乱溅,林青又从崖壁上反弹过来,直直摔向地面,砸起一阵烟尘弥漫。
“你这个作死的邪修,不识好歹,竟敢朝我口吐恶言,哼,这就是给你的教训!”白衣剑修冷哼道。
痛,那真是撕心裂骨般的疼痛,林青如同一块破抹布在那哆嗦着,他真想立马再昏死过去,可浑身的剧痛让林青的神识无比清醒!
白衣剑修杀气腾腾移步到林青跟前,俯下身子,满脸嫌恶地将林青的脸扳到眼前,一字一顿地说道:“这——是——哪?”
林青哆嗦着冲着白衣剑修咧嘴一笑,漏出满嘴血污,倔强道:“老子怎么知道!”
“啪”地一声,白衣剑修一巴掌甩过去,林青立马感到眼冒金星,脸火辣辣的疼起来。
“你个—死—变—态!”林青不顾嘴角已被扇得漏风,不怕死得骂道。
“啪”的又是一声,林青的另一边的嘴角也漏风,这回终于对称了,可也发不出任何骂声,徒留血水顺着口水往下流。
白衣剑修见状恶心得要死,立马起身,还不忘如踢死狗般,朝林青踢了两脚。
“呜呜……”林青小声呜咽着,大颗的泪珠混着血污,在他本来就凹凸不平的脸上纵横交错着,在加上那肿得老高的大嘴,整个人看起来如同十八层地狱而来的罗刹恶鬼。
白衣剑修更加坚定了眼前这货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定是十恶不赦的邪修。
见询问无果,白衣剑修不再理会林青,又继续围着这片小天地搜索出去的路。
林青受的伤太重了,整整七天,如同死狗般卷缩在一旁,一动不动。
连那白衣剑修都认为他早已死透正寻思怎么生把火把这货超度的时候,林青又转醒过来。
白衣剑修连找了几天都没找到出去的路,正在气头上,一个不经意间就看到那死狗似的邪修正蠕动着往一边爬去。
不由得心头火起,白衣剑修三步就两步,窜到林青跟前,冷漠地问道:“这究竟是哪里?这里的出口在哪?”
林青颤巍巍地抬起脖子,像瞅白痴似得瞅了眼那张清俊的脸,并未搭腔,继续哆嗦着四肢并用地向前爬去。
白衣剑修见状火气蹭的又上来了,忍不住“嘭”的一脚直接踹在林青腰上。
这次,林青连闷哼一声都发不出,吸了吸干裂的嘴唇渗出的血丝,继续趴着头,手脚并用向前爬去。
白衣剑修甚感无趣,本想一剑了结了这蝼蚁般的废物,可半天都召唤不出自己的灵剑,心中更是烦闷不已。
见林青还是自顾自地往前爬,白衣剑修更是恶从胆边生,伏下身子,一手掐脖子,一手提脚,将林青凌空抓起,也不顾林青痛苦地挣扎,就将林青如同摔死狗般的用力朝前摔去。
“嘭”的一声,林青就像一个破布娃娃般的被甩到几十米远的灌木丛中,一阵窸窣后,便彻底没了动静。
“哼!罪大恶极的邪修,死不足惜!就当这些花草树木的肥料了,也省得我到处找火来烧了。”白衣剑修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