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猜想的果然没错,秦二郎说道:“今天一大早,本来还有些人在咱们这排队的,后来不知哪里跑来一群人,说是尧家酒坊那边也卖和咱们一样的酒,还提来了不少样品。”
“我让人偷摸过去套了一下消息,不仅味道一样,而且价格只要一百五十文一筒!所以那些人都蜂拥跑去了尧家!”
“就连咱们前几天积累下来的老客户,听说之后,也赶紧跑去了,生怕买不着。”
秦二郎说完后,沈安生怕他四六不着调,又扭头看向薛万春:“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薛万春点头:“秦将军说的没错,我也让人去尧家酒坊那边打探了,情况确实如此,也不知他们从哪里得来的酒水。”
他昨天夜里还跟鲁吉英喝酒,也谈到库存太多的事情,没想到今天便出事了。
如今出现了竞争对手,他们又剩下这么多库存,可怎么办才好?
这么多库存,要想清空,怕是没个一年半载都不够!
而他最后一句话,也隐隐在提醒沈安,他们当中是不是出现了内鬼?
要不然尧家怎么突然也会提纯白酒了呢?
沈安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他摆了摆手:“万春,这话你我几人说说就算了,千万别让手下听到,要不然会动摇军心。”
“而且咱们的人都是从大梁带来的,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可能这么快就出卖我们,我听公主说,尧月理之前派儿子去了一趟大梁,估计是那边出现了问题。”
说到这里,他脑海中浮现出了太子皇甫胤安的形象。
要说尧月理的儿子去大梁偷学酒水工艺,如果是去京城,没有个把月的时间,恐怕很难来回。
而事实上,尧家不过短短几天就成功提纯出白酒,那只能说明尧月理儿子刚去大梁没多久,便得到了工艺。
这便只有一种可能——他在江淮便拿到了酒水生产的工艺!
而太子又刚好来了江淮。
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更何况皇甫胤安因为王、钱两家的事情,一直对自己耿耿于怀。
如今他和尧家做一笔交易,顺便坑一把自己,也就不奇怪了。
想明白了这点,沈安回头看向两个心腹爱将,笑吟吟的道:“酒水的事情你们也不要这么担心,山人自有妙计!”
“既然有人想跟咱们玩市场竞争,那我就好好陪他们玩玩,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市场经济!”
秦二郎两人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叫市场竞争?
市场经济又是什么玩意?
沈安却不多解释,只是脸上的那抹痞笑显得十分腹黑。
尧家虽然拿到了生产高度白酒的工艺,可毕竟是从粮食开始酿造白酒,和自己现在用低度酒提纯完全不一样。
短时间内,尧家根本无法生产大量酒水。
就这,他们还敢把价格定这么低?
想打价格战是吧?
我有那么多库存在手!
价格战,我能打到你破产!
当天夜里,沈安便召集了几个心腹来自己屋里。
“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尧家出手的事情,我开门见山废话不多说,直接分派任务。”
他用手指了指鲁吉英:“吉英,从明天开始,你送往店铺的酒水增加一倍,另外每天给作坊送一万斤。”
“万春,明天一大早挂出降价的告示,别的不写,就写几个字,尧家酒坊多少钱,咱们便宜五文钱!”
“另外,你再让人连夜制作一些小纸张,并雕刻一枚有特殊标识的印章,来买酒的人,便给他们发一张。”
“秦二郎,你就负责两家来回跑,核实尧家的价格。”
几人一听这话,顿时都懵了!
降价这点他们都懂,但在价钱上跟尧家杠上了,那可就有些不明智了。
毕竟做生意是为了赚钱,而不是置气。
总不能尧家白送,咱们还贴人家五文钱吧?
那还不得亏死?
而且把提纯好的酒水往作坊里送,这是什么操作?
还有那什么纸条和印章?
这玩意有啥用?
几人心中虽有疑惑,但沈安给他们带来的惊诧太多了,所以都没有开口多问。
而没有领到任务的沈小路问道:“老大,那我要做些什么?”
“你一会跟我去作坊,我要帮你改良一下提纯工艺,顺带弄出一些其他口味的酒水来。”沈安说道。
这才是最关键的!
无论是打价格战,还是以现在囤积的酒水倾销,那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下策。
只有提升自己产品的竞争力,不断推陈出新,才是市场经济下的最上策!
众人听说他要亲自出马,心中立刻安定下来,各自离开按照分工开始忙碌起来。
次日,大梁酒坊降价的消息立刻引起了轰动。
“听说大梁酒坊也降价了,而且还比尧家更便宜五文钱,最重要的是,你们听说那个掌柜沈安么?”
“咋了?他不就是个大量特使吗?很牛?”
“那可不,我有个远房表亲是大梁的人,他说这个沈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