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产生的烈焰席卷而出,废墟中木料当即被灼烧成炭,即便是坚硬的青石也有许多经受不住内外部的温度差瞬间开裂。
如此恐怖的冲击,就算是统帅级别的夜魔,也会在瞬间烧成灰烬。
按照熊小山的部署,每隔一里便设有哨所,就是为了当意外发生时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并及时解决。然而在如此恐怖的爆炸之下,四周却无比的安静,仿佛所有人都无视了这里一般。
呼!
恐怖的火焰袭到距离夜歌半步的地方,终究是没有再逾越半寸。只不过其携带来的灼热气浪,让夜歌的头发皆向后扬起,发尾微微蜷曲了起来。
夜歌保持着站定的姿势,丝毫未动。
在冲击急速扩散之后,上空的气流迅速向下挤压,形成的气流跟火焰交缠在一起,形成一团乱流。
轰!
中心的火焰散尽,露出了大部分衣物都被烧焦了的秦岭云。
师弟,好久不见啊!庞克站在一旁的高点,看着处在火海中心的秦岭云,笑着说道。
秦岭云看了一眼庞克,复杂的神色从眼中一闪而过,他迅速地冷静了下来,对现在所处的形势进行着清晰的判断。
原本想在这里设伏夜歌,没有想到庞克竟然在这里设伏了自己,秦岭云的计划瞬间被打乱。他现在绝对不能有丝毫的情绪干扰判断,否则不仅擒获不了夜歌,恐怕还会落在庞克手中。
夜歌看着秦岭云,脑海中闪过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见过?
即便夜歌的记忆力超乎常人,此时却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秦岭云,他只是觉得那双眼睛有种熟悉的感觉。
不过有一点是夜歌可以确定的,秦岭云刚才从双眼中流露出来的渴望与杀意清晰可见,对方绝对是冲着自己来的,只不过对方现在可能率先有了一点麻烦。
好久不见,师兄!秦岭云看向庞克说道。
你这又是从哪里搞来的身体,当真是越来越不堪了。庞克嘲笑道。
一副皮囊而已,师兄什么时候也在意这样的事情了?
这样的皮囊我可看不惯,你还是换回来吧!
秦岭云笑了笑,说道:没有想到师兄竟然还这么念旧情,那我就按照师兄说的,将这张脸换回来。
本就被灼伤的肌肤从秦岭云脸上片片凋落,露出了一张崭新的脸。
从口袋中拿出眼镜,用翻过来的衣角擦了擦,徐长生将其戴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庞克。
夜歌看清了徐长生的脸,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却还是无法想起在哪里见过对方,更想不出对方为什么要在这里截住自己。
果然还是猜不透你在等什么,既然始终都猜不出来的话,那就不能让你再等下去了。庞克原本还想看看徐长生在这里到底图谋什么,却始终都没有发现徐长生来这里的真实目的,于是他决定不再等待。
毒吗?夜歌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从庞克跟徐长生见面的那一刻起,双方就已经开始下毒。方圆百步的地方,弥漫着各种各样的毒。
夜歌微微动了下手,发现手指末端已经出现了麻木的症状,便立刻运转起黄九传授给他的无生涅槃,将体内所有的元气毁灭、重生,这样的办法虽然麻烦,但能够非常有效地清理掉所有入侵到体内的毒。
嘶!
废墟之中突然冒出了无数黑红相间的蛇,飞速向着徐长生包围而去。
徐长生微微躬身,将一只手触地,然后另一只手拿出了匕首,划破了上面的肌肤。
鲜血从手臂上流淌而出。
闻到鲜血的蛇立刻疯狂起来,瞬间扑到了徐长生身上,将其扎成了一个球。
看到这一幕的夜歌也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他清楚地感知到脚下的每一条蛇都拥有着毒杀统帅级夜魔的毒,一不留神就有可能中招,到时候无生涅槃都未必来得及保下他的性命。
然而,下一瞬这无数的蛇便疯狂地相互撕咬起来,紧接着周身的肌肉紧绷,身体发生扭曲,相互交缠在一起,露出无比狰狞的死相。
徐长生从蛇的尸体堆中站了出来,脸上仍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你是怎么把我的这些宝贝杀死的?庞克神情微变的问道。这些蛇看似完全一样,其实每一条都拥有着不同的剧毒,不用说被其咬上,就是沾染上一点都会毙命。平时庞克都不舍得拿出来对敌,现在却尽数死在了眼前。
师兄岂不闻蛇鼠一窝?
鼠疫?
徐长生手中燃起了一团火,扔到脚下,火焰便瞬间将蛇的尸体焚烧殆尽,他说道:早知道师兄你养了这么多蛇,我怎么能不养两只老鼠提防一样,这种鼠疫在蛇之间的传播速度可是比蛇毒在人体内的传播速度还要快。可惜了这么多蛇,不能熬蛇羹。
你倒是挺为洛川要塞着想,还知道将鼠疫焚尽。
这个类型的鼠疫要是扩散开了,洛川要塞就要死半数以上的人,我可不想得罪太多的人,毕竟得罪师兄你一个,就已经让我非常难活命了。徐长生看似诚恳地说道。
庞克微微眯了下眼睛,脱去了身上会妨碍手脚的长袍,缓慢地握拳,手臂上的肌肉当即高耸而起,撑破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