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恢复诊脉的消息,传到孙思邈那里后,老家伙就带着一群同行浩浩荡荡的赶了过来。
“出诊竟然不带老夫,灵儿你这丫头现在可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一见面,他便冲长孙灵儿好一通抱怨。
长孙灵儿刚好诊完一人,向那人笑着安慰道。
“姐姐,您这病不算什么,回头等这瘟疫过了,去沈阳住上十天半个月。”
“保您怀上大胖小子,一胎俩都可能呢。”
“哈哈哈哈,承白娘子您的吉言,俺这就回家老实呆着。”
那妇人闻言大喜,起身后向众人深深一躬,然后才转身离去。
那步伐,比着她来时轻盈了许多,竟像少女一般,走着走着,竟跳了起来.........
目送妇人离开,长孙灵儿才从椅子上起身,扶着孙思邈坐下,同时还解释道。
“徒儿哪敢,那不是看您和前辈们忙着探讨医理,斟酌药方的么。”
“哼!还算你这理由过的去!”
“来来来,时珍,咱们爷俩今天就在这边蹲点,给小辈们露一手!”
孙思邈傲娇的哼了一声,然后招呼同行的另一位“白娘子”坐在他身旁,那人正是李时珍。
生化面罩下,长孙灵儿止不住的偷笑。
怪不得师父今日竟摆起了架子,原来是有后辈在场。
几十个神医大牛,分布在扬州城不同的位置。
胡同口的一处房顶上,王玄策和薛仁贵人手一把巴雷特,警惕的看着四周。
方二坐在墙头上,看着下面诊脉的孙思邈和李时珍。
只是看了片刻,他便不得不服气。
中医和西医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全科大牛,手往脉门上一搭,看看舌苔,掰一下眼睑,再随口问上几句。
大小病痛,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如此一来,不只是筛选瘟疫病人,更是一次大规模的义诊!
“主症,胸协满而呕,目䀯所发潮热,伴有下后微利。”
“病因,邪犯少阳,兼阳明里实,且正气已伤。”
“治法,和解少阳,泄热去实。”
“方药:柴胡加芒硝汤。”
“............”
三两分钟一个病人,一个个诊断结果从孙思邈和李时珍口中诵出。
长孙灵儿和张元霜每人伺候一个,在旁边奋笔疾书。
病人拿到方子后,便立即领了鸡蛋和面粉离开。
普通病症,会有督护军将药送去家中。
染了瘟疫的,直接全家带走,送到柳氏药局集中诊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
让医疗队自行出城,方二和张公谨则是带人留在了城里。
房顶上,众人趴成一排,盯着街面上的一草一木。
也许是因为方二增加了每个小队的人手,所以调包杀人的事情没再出现。
可晚上,会不会再出变故,没人知道!
月明星稀,鸟啼阵阵。
从傍晚,一直到子夜,都没有什么动静。
张公谨抱怨道:“兄弟,回去睡觉不香么?”
“我枪都快被瓦片硌断了........”
方二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那枪正经不?”
“嘿嘿嘿嘿,正不正经的,谁知道呢!”
“要不,你给我弄包傻子瓜子解解馋,老这么趴着太无聊了!”
方二甩手就是一个保温杯塞了过去。
“把这个套枪上,瓜子就别想了,容易被人听到。”
张公谨有些懵逼的看着手里的保温杯,这是干啥用的?
踅摸半天后,终于发现了保温杯的正确打开方式。
瞬间就是一声卧槽。
“靠,老哥怎么也是一朝国公,至于用这玩意儿?”
说完,又反手塞到了驴货怀中。
“你还没娶媳妇儿吧,这个给你用.......”
驴货虽然没结婚,可青楼没少去。
那东西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脸色涨红的又给张公谨塞了回去。
“公爷,还是给别人吧,这杯口太小了......”
张公谨:............
要不是在埋伏,老子说啥也给你扒了比一比!
“噤声!”
蒙中突然压低声音在一旁提醒道。
众人连忙停下说笑,朝街面上看去。
只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胡同里探出头来,身后还背着一个包袱。
身影的动作十分迅捷,一边藏身于阴暗处跑动,一边从包袱中掏出一卷东西往胡同两旁的民房中抛去。
“公爷,末将去把他逮回来。”
葛烙阳小声请示道。
“小心些,别闹出大动静,城中应该还有他同伙。”
“是!”
葛烙阳得到允许,小心往前爬了一段距离后,突然跃起,从房顶上跳了下去。
人在半空,手已从腰间摸出一根甩棍。
“砰!”
甩棍精准的抽在那人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