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方才玉优然提到了猩红教派和老星的事。”
万米高空之上,巨鹏背负的行宫之中,玉氏的父子相对而坐。
“玉誊兮倒是够宠爱这个孙女,此等大事,竟也告诉一介小辈。”
玉誊兮,玉优然的祖父,清风堂堂主,碧川山脉准峰主,算辈分比玉远山要大上一轮。
清风堂司掌情报,玉誊兮在玉氏的地位不言而喻。
玉冰的神色极为严肃,“父亲,我不是想与你探讨堂主的事。”
更为反常的是,玉远山竟品起香茗,应了一声便不再出声。
“我听说父亲此前又与那个女人见过面了。这样想来,老星出关之事您也是早于堂主便知晓了吧。”
“哦?”玉远山向儿子瞥去警告的眸光,“你整日泡在仇酒儿身边,居然还对我的行程有所了解?”
玉冰疗养恢复后花了大半时间陪仇酒儿,以致于府内流言四起,因为此事玉远山教训了他数次。
玉冰听出玉远山意有所指,但仍不依不饶地开了口。
“父亲与母亲是奉命成婚,母亲近些年也多有跋扈失度之处。我能理解您偏宠姬妾,但那个女人......并不好。”
“你这是在教训我?”
玉冰明白自己有所僭越,况且他也和仇酒儿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在一起,是没立场评论玉远山的。
“冰沨,你将来或许能成为比我优秀的十尊领袖,但是,身为玉氏商会会长,你远难及我。”
玉冰颔首诚服道,“是。为商之道,我不曾习得您的十分之一。”
“商者,为利所驱使。你既然对她有所了解,就理应明白她能带给我们的利益。甚至于,她比你母亲。”
玉远山的话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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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酒儿在玉氏宗府里处处碰壁,半晌茫然,她决定去找席薇寻求帮助。
她也只能找席薇。
驿站里的伙计也呆愣愣地盯着她不动弹,仇酒儿越发疑虑,但还是扔下钱、骑上白马、朝西城门飞驰而去。
伙计痴傻的模样和宗府中人的脸逐渐重合,巨大的违和感撕扯着仇酒儿所剩无几的理智。她明白一切都很怪,但又说不出为何奇怪。
恍惚间她望向天空,那是一盏漆黑的日轮。
这里是她的灵魂世界。
“吖?!”
仇酒儿顿感诧异,但心里也迅速畅然;真正的玉冰很可能没事,玉氏也没有放弃他。
但她要怎么出去呢?
“法典女”或许能帮她,但她偏偏没有主动现身。仇酒儿无奈地回忆着曾与法典女相处的点滴——
“黑色的海......她曾经阻止我接近那里。如果我能靠近那里,她应该会有所行动。”
一有主意,她便夹紧白驹继续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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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霓,这可如何是好啊!”
暖冰殿里乱成了一锅粥。
仇酒儿的呼吸频率在加快,指尖不时抽动,一切表现都在暗示少女苏醒在即。
“我得告诉我哥。”玉雪霓也傻眼了,她万万没想到玉冰前脚刚走,仇酒儿后脚就要醒了。她失神地重复着,“我得告诉我哥。”
“哎雪霓!”玉优然连忙拉住了她道,“玉冰表哥此前为了避事都和会长大人大吵好几次了,你现在把表嫂的状况告诉他,他不得又吵着回来?会长大人肯定不会饶了他的。”
玉雪霓蹙眉,“那是他和父亲的事。我答应了我哥,无论酒儿怎样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他。”
说着,玉雪霓便要招呼侍卫。
“你先等等!”玉优然再度拉住她,“你先让偏殿的白麻馆主瞧瞧,再派人去请天水峰主诊断清楚再向玉冰表哥汇报呀。你这样万一害得他白高兴一场怎么办?”
玉雪霓迟疑了,“也对。快,来人,去请白馆主和天水峰主!”
这时暖冰殿的护殿卫士和呼火莱都察觉到了异常,一时间暖冰殿内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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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酒儿骑着白驹一路西,不知何时,景色变得模糊斑斓,灰压压的深霾将视线全部遮蔽。身下的白马似与深霾融为一体,在某个瞬间竟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仇酒儿踉跄着落在地上,她不相信自己的灵魂世界会害自己,但周围的环境着实渗人。
“我在这儿。”
虚弱的声音响起;仇酒儿惊喜地向前跑去,一眼就看到面色青白、身姿纤弱的法典女。
“我知道你在找我,但正如你所见,我现在没有能力带你出去。”
仇酒儿不解道,“可你从前做到过。”
“那是因为从前的你具备让我做到的条件,但现在不一样。你在内部,我们都在这儿,你没法儿发挥,就算想把意志让给我,你现在也做不到。”
法典女显得无奈且语无伦次,说罢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仇酒儿感到烦躁,“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说点我能听懂的。”
法典女更无奈了,“你记不得以前朔青虹吹牛13,说她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一个滑铲从猛虎肚子下划过,切开了猛虎的肚皮?情绪是最原始的调动精神力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