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是不是臭的?”
埋在仇酒儿肩窝的头拱了拱,玉冰闷闷地嗯了一声。
整个身体都被压住,仇酒儿将唯一能动弹的右手探出,点亮了魔导灯。
“今天初几了?”
玉冰的声音依旧沉闷,“初九。”
都申月初九了?果然是在迷雾坟场耽搁太久了。
“你怎么进来了?老祖没许你来接应我吧?”
不问还好,一问玉冰就上火。他违背父命擅自涉险,回去了定会遭到重罚!
都怪酒儿,非要到不归死境冒险!两人在进入遗迹大陆前的冷战,玉冰一想起来仍恨得牙痒痒。
仇酒儿忽地惊叫出声;肩头被恶狠狠地咬住,痛得她龇牙咧嘴。
“你干什么呢!你是狗啊!”
“你还敢吼!”玉冰撑起上身,眼神凶厉,“我要是不来,你想怎么离开?!去南方传送阵送死吗?!”
“我……我可以等神学殿的月份呀。”
仇酒儿的眼神因心虚而飘忽不定。她当然可以在遗迹大陆呆半年、一年甚至更久,可她的左手等不了那么久。鬼槐林的环境不会让死气在体内蔓延,但不代表左手的情况不会恶化。一个月内她不废掉《死灭之手》并根除死气,她的左手也别想要了!
“神学殿在上半年轮换过了。”玉冰的眼神更加危险,“你就这么喜欢这里?当初竟丝毫不关心我的意见一意孤行!是不是我的话对你而言无关痛痒?看来是我平时太宠着你了。”
“我是——”
“你还想狡辩?”玉冰俯下身,在她的耳畔低声道,“回去之后就给你关起来,以后休想见到老祖。”
“我错了,玉冰公子,请恕罪。”仇酒儿即刻认怂,讨好地贴着他,“别给我关起来好不好?”
玉冰不答,紧蹙的眉头没有丝毫放松。就着环在自己腰间的双臂,他轻松地将仇酒儿拉了起来。
“怎么又多了一个?”
玉冰将埋在双峰间的戒指串拽了出来,他盯着枯爪似的嫉妒之戒问道,“这也是七罪戒之一?”
仇酒儿当然是如实回答。
真够丑的了,玉冰在心中将炼器之神批评了一顿。
深渊巨口的暴食之戒、结膜炎似的暴怒之戒、恶魔之手的嫉妒之戒——炼器之神的审美着实令人不敢恭维。
“玉氏有没有别的戒指?”
玉冰没好气地回道,“搞这么多戒指干吗?你想当指环王?”
“哎呀,成套收集,价值翻倍!然后拿去坑你家老祖,我岂不是赚翻了!”
如此理直气壮地在孙子辈面前坑他的老祖宗?
“……”玉冰沉默,“等回去我叫人给你查查。”
仇酒儿嬉笑着钻进玉冰怀里,“你还没说,你是如何进入大陆的呢?老祖他知道吗?”
“不知。”玉冰让怀里的人舒适地坐在自己腿上,“我拜托君玄卿带我进来的。”
君玄卿?!
仇酒儿立刻变得无比紧张!
“你答应他什么了?!”
天杀的,君玄卿不会又在算计她的男人了吧?
“他没提任何要求,只说欠人情。此事算是举手之劳,他或许……并未在意?”
仇酒儿情绪激动,“什——他带你进来,本可以趁机取你性命!你怎能如此轻信于他,还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不然如何?!我难道还能让他来给你送神命水晶?那不是拿你的性命开玩笑!”
仇酒儿一下就蔫了。
也是,都怪自己在迷雾坟场弄丢了两块神命水晶,否则玉冰也不会为自己冒险。
“唔……你应该多提防着点的。”
玉冰深呼吸后平复道,“他有意与我交好,我看得出来。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求我何。”
君玄卿有求于玉冰?仇酒儿竖起耳朵听着,心中忐忑起来:不会和伊尔黛有关系吧?圣教和玉氏商会的关系人人皆知,君玄卿不会是想靠玉冰这条线搭上圣教?
不不不不,有点牵强了。
良久,仇酒儿抬头低声问道,“你对君玄卿……有没有什么看法?”
玉冰右眼皮跳了一下,“我——应该对他有什么看法吗?”
“你不觉得他在算计你?”
“他是有求于我。只要我不配合,他是不可能算计到我的。”
“他现在无事献殷勤!一定是在算计你!”
仇酒儿对君玄卿一向提防得紧,这次的事更令她警钟大作,总觉得君在谋划什么不可告人的大事。
尽管这种怀疑毫无根据,但谁还没有神经质的时候呢?
仇酒儿咬着手指,眼神直勾勾的,“不如我们去找他当面问清楚?或者……帮他点小忙,别让这人情债拖到以后去!”
玉冰突然知道眼皮因何而跳了。
“酒儿……你想见君玄卿?”
“嗯?!”仇酒儿抓狂,“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不会还以为我喜欢君玄卿吧?!”
看着玉冰明显是怀疑警惕的眼神,仇酒儿气得狂锤他的胸口。
“君玄卿这人非常难办,你必须防着他!”
“我知道。”玉冰握住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