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在,我的状态更好’——玉冰公子抛下这句话便开始舞剑,而仇酒儿只能在殿院的石桌旁盯着他瞧。
玉冰的状态确实好得要命:仇酒儿一边看《毒理入门》一边等他,直到看过一个指头那么厚的一摞,玉冰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日头越升越高,上午几近尾声,玉冰却还没休息的意思。仇酒儿有一眼没一眼地瞟着他,大部分注意力还是在自己的典籍上。
“仇姑娘这是在修毒理?”
仇酒儿恍然惊醒,玉冰的师父长孙前辈不知何时过来了,正笑眯眯地站在她身边。
长孙徒已经两百余岁,乃是阵法大师,尤擅剑阵。据说他年轻时没日没夜地研习阵道,头发早早掉光了;晚年阵法小成,留在剑宗收徒授道。
阵之道直指世间法则至理,乃是最为高深的一门学问。看着长孙徒闪闪发光的头顶,仇酒儿真害怕玉冰也会年纪轻轻地秃了顶。
“您怎么过来了,要不要坐下来?”
长孙徒落座,心情极好地望向玉冰道,“冰沨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哎?这一式不错,有独孤老头的风范。”
‘冰沨’是玉冰成为玉氏少主前的原名,仇酒儿是知晓的。
仇酒儿只是笑了笑,她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也在,玉冰的兴致才会如此高昂吧。
“剑随心动,心里有了人,剑法随之高涨。我看照冰沨这架势,不出三年,剑心必大成。仇姑娘,这还是你的功劳啊。”
“您老过誉了,我可什么都没做。”
“呵呵,你也不需做什么,只要美美地打扮一番,在他身边一站,我看这小子就会百倍地奋发图强!啧,冰沨从前辣手摧花,剑宗不少女弟子都遭了殃,老夫还以为他这辈子都找不到一个称心的了。”
玉冰竟会喜欢上自己,仇酒儿也一直挺纳闷的。想当初自己拒交金墨石后,对玉冰一直都是爱答不理的。难不成这种霸总人设的公子都喜欢自己这种独特叛逆的调调?越是不理他就他越喜欢?
不懂。
“他以前辣手摧花?”
长孙徒哈哈一笑;玉冰这两年很少回剑宗,他老人家也难得再见玉冰晨练之景。如今心情好,唠唠叨叨地对仇酒儿讲了许多过往之事。
“冰沨小时候没这么俊的,眼神又凶脾气又傲,很多女孩子都不喜欢他……”
“红绫那丫头倒是一直跟在他屁股后头,还想拜我为师。小姑娘学学剑阵也好,可惜她没这个天赋啊……”
“后来长开了倒是俊了不少……他那双眼睛太勾魂,有一次他想在眉头划两刀,还好我发现得早……”
“那年他被倚为玉氏继承人,几年间又经历了许多,后来也不狂了……”
一老一少,一人说一人听,偶尔又一同转头看向玉冰,气氛挺和乐的。
玉冰自从长孙徒到来时就发觉了,可自己师父又不是外人,他也没必要特意停下来去打招呼。可仇酒儿拄着下巴听师父讲话,时而笑靥时而落寞,这引得玉冰好奇并在意起来。
恰好呼邪也出现在了殿门明处,玉冰心知他有事汇报,便收了剑。
“公子,百花谷那边有消息……”
玉冰点头,示意他退下,他自己则是走向仇酒儿和长孙徒。
“您说了我多少坏话了,也该回去歇歇了。”
长孙徒吹胡子瞪眼,“你这不肖弟子,居然还敢赶师父。”
玉冰笑道,“改日对阵法有新体悟再去找您,现在该把酒儿还给我了。”
长孙徒一边嘟囔着骂他一边负手离开了……
“留在天草岭探查的霸主级客卿回报,并无任何发现。你的族亲怎么说的,天草岭当真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那就算了,她只说百花谷里能寻到奇遇。现在想来可能已经应现了,没有令狐学长划的那一刀,我也灭不了冷氏。”
玉冰心里倒是安然了,她既然没有什么‘阴险’的图谋,令狐妲的事就让阿烨自己解决就好,别的也与酒儿无关了。
“对了,”玉冰探手去牵她,“庄明洲和两个鱼龙宗余孽妄图逃离清泫大陆,被我的人杀了。”
仇酒儿啊了一声,并无过多表情。鱼龙宗灭门时器武器魔尚未放假,整个鱼龙宗和庄明洲她只能二选一。鱼龙宗灭门后庄明洲本就不足为患,没想到玉冰还挺贴心地帮她扫尾了。
“刚才师父和你说什么了?”
仇酒儿看向那双亮晶晶的凤眸,敷衍道,“说了些你过去的事。”
“比如说?”
仇酒儿才不想复述一遍呢;长孙徒说的那些点点滴滴,对她而言比什么礼物都珍贵。
那些她没参与过的过去,那个曾意气风发桀骜不驯的玉冰少爷……
“玉冰,”仇酒儿清脆地唤他,手执着毒理入门一下一下拍在石案上,“你就打算这么坐着?一身臭汗混着檀香是想熏死我吗?”
这声‘玉冰’叫得太引人回味,令玉冰一下子想起昨夜帐幔中隐忍嘶哑的求饶。彼时她也是一声一声的‘玉冰’唤着,现在一回想起来仍旧令他无比燥热。
昨夜……嘴都用在了流连各处……无瑕说话……
有句话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