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句话,君玄卿的声音明明依旧温柔,但却带着无与伦比的骄傲自信。
“我君玄卿没有输,而辉煌输了也是因为两边的阵容不同、赢的几率本就不是公平的五五分。”
谬论,这是典型的谬论。你和玉冰都是站在相同的地位上,几乎是满神陆的天才们任你们选择搭配,结果你输了也不认。这挑选阵容本身不也是交流赛的一部分么?
你君玄卿没猜到我仇酒儿的强力,玉冰也同样不知道你有炎帝助阵啊!
但现在的仇酒儿不仅不会开口质疑他的话,反倒是差点相信了这一谬论。
君玄卿这句话说得太霸道了,他就是不相信、不承认他输了,你能怎么着?就简单的一句话,可话中潜藏的真意瞬间暴露了与他气质极为不符的、强烈而傲慢的自尊心!
仇酒儿突然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君玄卿,她从前认识的不过是君玄卿装出的完美的假象。
这时君玄卿又道,“可我要是真在代表战上输给了玉冰兄也好,我从来都没输过,这样不好。输了也好自省一番。”
不,不好,你根本就没觉得这样好。
你这么说只是在补救你外在的完美人格,假装把谦逊的优点表现出来。
再说什么叫你从来都没输过?显摆什么呢!
仇酒儿勉强地露出善意微笑,“不愧是……玄卿公子。”
这时仇酒儿心中突然有了个荒诞离奇的想法:她不希望君玄卿输掉这场交流赛,她只希望君玄卿永远都是那个最完美、永无败的人。
她从最开始的仰慕君玄卿,再到模仿他的言行举止,君玄卿就像是她人生的目标一样。
君玄卿败了,就好像她那段摸爬滚打的蹉跎岁月都毫无意义一般。
仇酒儿突然背生冷汗,她觉得自己好像疯了,怎么会想这些无聊的事情!
“怎么了?”
仇酒儿赶紧笑着敷衍道,“没事,只是在想我可能永远都无法成为玄卿公子这样优秀的人了呢。”
“你不必成为我,你已经很优秀了。”君玄卿稍作犹豫,微笑收敛,“是不是团战的消耗还没有恢复?我还以为你先下场,很快就能恢复完全了。辉煌团战输了,我只想着赶快把你拉出来散心,没想过你可能会心思疲惫,是我考虑不周了。”
“玄卿公子你别自顾自地自责呀,我确实还有些精神紧张,但正因为有玄卿公子您及时邀请我,我才能很快舒缓过来啊。”
君玄卿松了口气,朝仇酒儿一笑。接着他敲了敲车板朗声道,“双月,你请车夫快些赶路吧。”
双月是君玄卿的贴身侍卫,就像玉冰身边的呼邪一样。
这个双月仇酒儿也见过了,穿着雪白的斗篷,脸上也被白绫蒙住,看上去是个飘逸神秘的青年。
马车又行驶了接近两刻钟,车架内常有谈话和轻笑声,显然这两人是相处得很愉快的。一路上仇酒儿和君玄卿熟络了很多,两人间的玩笑打趣自然也多了起来。
四方岛北五街外,镜心湖岸边。
“公子,属下有紧急要事汇报。”
仇酒儿正站在君玄卿身边,双月俯身恭敬地打断了他们二人的谈话。君玄卿的神色不愉,正想开口斥责双月时,仇酒儿抢先开口道,“玄卿公子,大事要紧。我先去乔木那边等公子吧。”
八成是圣教的行动已经被光暗世家察觉,双月才会这么急着要汇报给君玄卿吧。
君玄卿歉然道,“酒儿,实在是不好意思,明明是我邀请你来的。”
仇酒儿摇了摇头,浅笑着离开了。
*****
伊尔黛现身?!辰时过后?!
那仇酒儿是谁,是他完全猜错了,还是仇酒儿在短短一天一夜间已经为他做好了局?!
岸边的君玄卿抬头看向乔木林边的仇酒儿,仇酒儿察觉到他的视线,也转过了头对他微微一笑。
年轻但不貌美,清纯却又性感,狂野但又端庄,身份看似清浅可又神秘、似乎轻如浮萍也或许重若泰山。
‘仇酒儿’就好像一个完美的矛盾结合体。
她最好不要是伊尔黛,君玄卿如是想着,如果她是伊尔黛,那未来的圣教将很可怕,但前提是圣教能发现她如玉般内敛的光华。
双月不合时宜地出声道,“世子,您还没说完我们该怎么做?”
“怎么办?”君玄卿的目光依旧在仇酒儿身上,可那人此时已转过头,伸手去触碰树枝上的花瓣。“不怎么办,我们什么都不做。令护卫队留心守护辉煌参赛的学员,其他一切都按正常时来。”
说完,君玄卿就提步朝仇酒儿走去。
“黛儿,让你久等了。”
仇酒儿身形一顿,然后迅速地转过身看他,眼神中由不可置信的惊讶迅速转变为平静和了然。
“黛儿……是伊西斯圣教的前圣女殿下吗?”
啊,没上当呢,可惜。君玄卿想着,脸上装出一副恼怒自责的神色,“酒儿姑娘,对不起,一时走神,竟然连你的名字都叫错了。等会儿上了万象舟,玄卿一定自罚三杯向酒儿姑娘谢罪。”
尼玛的君玄卿,一首《演员》点歌送给你,再来一首《煎熬》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