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城主府,身影与夜色融合。
菲科儿压低声音问道,“现在怎么办?”
仇酒儿脸色不佳,晃了晃头哑道,“先去美阿妈那里。”
两人边走,菲科儿又把声音压得更低,“你刚才居然拿出了圣女令!你也太——你怎么敢把这个东西拿出来?!”
仇酒儿有些有气无力,“应该不要紧,陆仁未必会把这件事抖搂出去。”
街道上偶尔能见到三三两两晚归的佣兵,很是寂静。两人匆匆赶到花街,花街此时却是还是营业的好时候,一股胭脂水粉的气味扑面而来;还有不少站在路边招摇的姑娘。
美阿妈在这花街、乃至整个罗德城都小有势力,两人很快就找到了美阿妈的店里来。
仇酒儿还是如法炮制,借着索尔先生之名把美阿妈叫到了店偏僻的一隅。
“美阿妈,耽误您生意了。”仇酒儿客气地问候道。
美阿妈是个中年美妇;体态微胖,面如桃花,很是讨喜。
美阿妈嗲里嗲气地回话道,“您哪里的话,既然是索尔先生的人,阿美自然要好好招待。”
“阿妈店里丢的姑娘,还没找到呢吧?”
“这可不,我手下的人搜遍了城里,城门口也日夜找人看着,硬是没把这两个姑娘揪出来。怕不是死了,再过两天还是没消息,我也不找了,苦心劳力的。”说着给二女斟上了茶。
仇酒儿听了这话,心里一喜,“阿妈的人还看着城门口呢?那铁图村、上漠村被绑架的女子,阿妈在城门的人可曾留意过?”
毕竟这两人也是罗德城外失踪的,要是她们俩在罗德城内,柏莉也极有可能在这儿!
美阿妈听了这话拿着香帕捂嘴笑起来,“两位说笑呢吧!铁图和上漠,就是俩不通车马的小破村儿!那两个村姑昨儿上午说是没了,城主大人让两个村的村长把她俩的画像传来一份,可那种土嘎达里的野丫头,哪有什么画像!手忙脚乱的,这还没把画像传来呢。连城主大人都不知道那两个村姑长什么模样,我一个小小的阿妈,上哪里留意去啊?”
仇酒儿和菲科儿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惊喜。
仇酒儿又问了美阿妈两个问题。然后就道谢准备离开了。
可菲科儿却突然拉了仇酒儿一把。“阿妈,我们两个奔波了一晚了,能请阿妈给我们俩准备点吃食吗?会付钱的。”
阿妈盈盈一笑,“哎呦阿美还差您二位一口饭钱。二位贵客稍等片刻,这就来。”说着扭着腰离开了。
仇酒儿向菲科儿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菲科儿一边抿着茶塞出一句话,“我们被盯上了,城主府的尾巴。”
美阿妈这妓馆里虽说是半夜,却还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一楼的大堂坐满了左拥右抱吃饭的佣兵和冒险者,仇酒儿、菲科儿二女坐在一个不起眼的偏僻角落,边吃饭边压低了声音交流着。
“你觉不觉得陆仁今晚很不对劲?”
菲科儿咽下一口饭,回到,“上次在茶馆,我本以为这人就是个草包、一碰就炸那种,没想到他今晚却很是镇定。你刚刚都指着鼻子骂他了,他竟然忍着没发火。难道都是因为索尔先生的名义太好用了?”
仇酒儿说道,“什么索尔先生,是这个陆仁,今晚太不对劲了;”
“其一,我问他柏莉的踪迹时,他不仅说柏莉没来找过他,还说柏莉没进过城。难道他会特意叮嘱城门卫注意柏莉是否进程并汇报给他?你再想想我们听到柏莉失踪时,是什么心态,而他在听到柏莉失踪时,居然毫不吃惊!这个草包,一心想着迎娶白富美套走索尔家的家产,如今柏莉失踪,他竟然毫无反应?!”
“其二,便是如你所说,他本身的态度,似乎太过谈定稳重了。稳重到好像了然一切,故意装作淡定的样子,连我骂他的时候,他也只是很愤怒,却还是很配合我回答了所有的问题,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这个铁图村、上漠村的两名女子,他明明根本不知道这两个女子是否进到了罗德城内,却骗我们这两人肯定没有进到城里!为什么?他如实回答不知道就是了,干什么要骗我们呢?”
“其四,他竟然还派人跟踪我们俩,”说着仇酒儿晕了口水眼色寒凉,“不是明摆着告诉我们他有问题吗?”
菲科儿认真地听着,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看来这犯人跟陆仁,甚至是跟罗德城城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陆仁肯定还知道什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仇酒儿按了按太阳穴,“我都拿出圣教令牌来压他了,他还不肯说实话。你说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这犯人,跟陆家,就是一伙的!正因为是一伙的,才要包庇,才要隐瞒,才要派人盯着我们会查出来什么。”
菲科儿摇了摇头,“他一个城主要什么女人没有,干嘛非要偷偷摸摸地联合别人拐女人?”
仇酒儿本来合上的双眼突然睁开,电光在脑海中一闪!
——“最危险的就是被那个最近行凶的犯人掳走,这人几次绑架得手,是个经验丰富的惯犯;虽然不知道他掳走这么多女人做什么,不过柏莉在他手上的时间越多就越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