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各自握着一个条件,你的条件是我留给你的神性载体,而我的条件……可能,是你所提到的……独立条件,它可能才是导致‘预知’出现的原因。”
云诺星猛地反应过来:说着说着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所以,这才是我和你之间的……联系。”他揉着额头,百思不得其解:“可那个条件……”
青年挠挠头,死活想不明白,声音都略有掉焦急:“可仍然是横竖都说不通啊,你跟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因果联系——就算要在三十三纪元之前达成某种条件,你也得先和我们……先和她有因果联系才行啊,哪怕是接触到与她有关的东西都算是有因果联系,可是真的没有啊,真没有!”
“难办了现在,就算推出三四五六七八种猜测,每一种猜测也都得是往三十三纪元之前算的了……”青年挠着头忍不住看向她:“所以你当年为什么会忽然走过去和他……做了啥,碰到手是指……握了一下手?”
“只是触碰而已。”她放下茶杯,转过头看向他,忽然伸出手,轻抚在他的脸上:“那时什么都没有想,只是觉得,似乎可以触碰,所以,走过去,伸出手。”
青年看着她两,又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这一碰就碰了个天大的难题出来。”
“我觉得这个话题最大的意义就是……”云诺星看着她忍不住道:“知道自己三十三纪元前某一时刻是活着的,三十七八纪元‘啊’一声就被卷进战斗力给碾成灰烬了,甚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至于因果啥的……不知道,这我真不知道——啊等等,我有一个猜想。”云诺星猛地坐直了:“那时候的我是啥暂且不提,我先问个问题啊,你此前提到‘已经结束的因果线’这个东西。”
“呃是,是说弦音,初见弦音的时候,她身上没有任何因果线,包括已经结束的因果线。”青年点了点头。
云诺星也轻颔首,抬手指着自己:“假如,我曾魂断大元界,彻底神魂湮灭过,能造成这种情况吗?”
空气一下子沉默了许多,他却没什么顾虑,继续道:“三十七八纪元身死之时,那时候的我应当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家伙,所以,被卷入你们的战斗中,一不小心魂断大元界了也是正常的事情吧,毕竟以你们带有的力量,不小心弄死多少人都……呃,我只是这样说。”
“而后来还能爬回来,是因为弦音拉了我一把,这个就先不提,现在只说现在这事——我曾魂断大元界,这会让弦音与我的因果之间出现断裂到完全不存在的情况吗?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他双手交叠着,非常认真说着这个话题。
青年叹了一声,摇摇头:“很遗憾,是不可能的,因为,那是属于弦音自己的东西,将两人牵在一起的因果线啊,是一人一半的,就算断了,也是一人持一半,你的消失不会抹消从弦音身上诞生的东西啊。”
“但,有另一种情况。”她忽地,轻声开口,转过头望着他:“不是魂断大元界,而是……你的过往,你存在的本身,你留下的一切痕迹,被什么给彻底抹消——‘你不曾存在过’,于你时间的‘起始’处,将你的存在抹消。”
“你从未出现过,自然不存在与你相关的一切——但,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是不会因你‘被抹消’而随之消失,弦音便是一个例子,她接触到了我们,所以,你所做的事终究是留下了痕迹,名为‘弦音’的痕迹
,是拽住你彻底归于虚无的最后一道绳索。”
云诺星:“……啊?嗯?呃?”
“呃,还是刚刚的那个意思。”青年挠着头解释道:“从源头抹消一个个体的存在,听着很厉害对吧:把一个个体存在本身、存在痕迹、因他的存在而让世间出现的变化,要将这一切全都抹消干净是不可能的。”
“说个与你密切相关的话题吧,不妨按照‘一开始弦音就没被你从小巷子里带出去’这个假设所想下去,弦音会发生什么?小巷子,阴雨天,运气好,可能被其他人带走了,运气不好,可能就早夭了——我们就拿早夭的结局来说,现在假设只要你没去到小巷子弦音就一定会死,就这个结果,现在把你从源头抹消,受你影响最大的弦音,也会因你的消失而死亡……吗?你觉得会这样吗?”
云诺星捂着脑袋:“……我不知道、我晕了。”
青年笑了一下:“实际上就算你被抹消了,弦音也还会活着,只不过是在忘了你的世界里继续活着,不过她遇上了我们,让事情出现了变化,让一些痕迹变得更加牢不可破——弦音的存在本身变得坚固,让她多少抵消了那股将你抹消的力量对她的影响,所以她还能勉勉强强留下你的印象,这,便是一个‘变异’,是异数。”
“打个比方说,你的存在与一切与你有关的痕迹,千丝万缕叠加起来是一张白纸,而将你抹消的力量是一把剪刀,或者是任何工具,甚至是一把火:现在开始抹消名为‘你’的这张白纸,我先将你剪开,再烧成灰烬,然后一把能量轰过去将灰都给扬了……忽然!白纸中有一角变成了大元界最坚硬的物质,十八般工具连番上阵都无法将白纸‘变质’的那一块破坏掉,这时候……”
云诺星咽了口唾沫:“抹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