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哈利进门,表哥达利惊呼一声捂住了屁股,上次海格变出的猪尾巴折磨了他好几个月的时间。
看见达利滑稽的动作,尽管他其实对此颇感愧疚,可还是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随后他就庆幸自己没有那样做,就在哈利才忍住笑意,佩妮姨妈便端着一盘新炸的鲱鱼从厨房走了出来。
“佩妮姨妈。”
看见哈利后,佩妮嘴角动了动,终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在面对他时脸上摆出一个不知道算不算笑容的表情。
而如果她进来时看见外甥在嘲笑自己的儿子,那绝对是另一个场景。
佩妮将炸鱼放在桌上后,就返回了厨房。
哈利发现今天的晚餐有些不寻常,并非是多么丰盛,一桌子的饭菜要比丰盛的标准差一点,但又要比平时的餐饭多一点。
就像是准备好日常晚餐后,又临时加了两个菜。
晚餐的气氛极为怪异,占地面积稍大的德思礼姨夫与妻子不断用眼神交流着什么,仿佛填饱肚子并不是进餐的真正目的。
达利表哥的目光则在哈利与门口曾经摆放雨伞的位置之间来回流转,不时还用手摸摸自己的屁股,似乎在确认那里是否突然多出了一条尾巴。
很显然海格上次拜访时并不恰当的行为,让眼前的“气球”男孩产生了严重的心里阴影。
尽管和海格的关系不错,但哈利也实在无法昧着良心为他辩解。
想想看,一位身体正常,咳,在不考虑重度肥胖的情况下,身体正常的男孩,忽然长出了一条猪尾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他不敢和朋友一起玩耍,不敢参与包括上学在内的任何集体行为,害怕阴暗的房间、大海与风雨声,害怕看见雨伞、络腮胡子以及身材高大的男子。
不过神奇的是,被海格变出尾巴时,达利正在偷吃表弟的生日蛋糕,事后他几乎对任何能与当时环境对上号的事物都极为反感,但却仍对蛋糕情有独钟。
难道说这就是吃货的天赋之一,不会厌恶任何食物吗?
而最糟糕的是,这条尾巴陪伴了他不短的时间。
开始的几天,德思礼一家期盼着那条凭空长出的猪尾巴能像它来时那样,同样凭空消失不见。
然而着终究是个奢求。
直到一个礼拜之后,小尾巴依旧坚挺如故,时不时的还会自己轻轻摆动——每次尾巴摇晃时,达利都会被吓得哇哇乱叫。
从那时起,德思礼先生就费尽心力为他寻找合适的医生,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想不出这是多么艰难。
医生护士都必须是能够保密的人,手术也必须秘密进行。
毕竟,哪怕不至于被送进实验室,诸如“震惊!英伦某男孩竟长出一条猪尾巴!”之类的新闻标题,也足以毁掉达利的一生。
这也让达利在一个多月后,才摆脱掉屁股后面会动的噩梦,彻底康复花费的时间则更长。
对此哈利也无能为力,只能模仿艾尼安抚他时的样子,对着表哥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啊!”
“嘭!”
结果,达利在看到表弟“诡异”的笑容后,竟吓的蹦了起来,翘起的肚皮顶在桌沿上,将上面弄的一团糟,随后头也不回的跑向了楼上。
“达达宝贝!”佩妮姨妈连忙站了起来,就想要追上自己的儿子。
德思礼姨夫则是下意识的,又气呼呼的看向哈利。
“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做,只是笑了一下。”哈利慌张的解释道,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说自己笑起来很可怕吗?
“佩妮,回来,让他自己安静一会儿吧。”德思礼有气无力的将妻子喊了回来,自从尾巴事件之后,儿子就变得非常敏感,今天的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抱歉,哈利。”德思礼有些艰难的向外甥道了声歉,他知道不是哈利的问题,刚才那样只是已经习惯向男孩撒气罢了。
哈利从前吃他的、用他的,但却从来不知道感恩,为人也桀骜不驯,丝毫没有对他这个一家之主的敬意,并且完全不盼他们好,家里有事情还会幸灾乐祸。
如果家里有一个这样的人,大家对他是什么看法?会怎样对待他?
反正站在德思礼的角度,那时无论如何对待哈利他都心安理得,不把这小子赶出去已经是姨夫大人心怀慈悲了。
可现在不一样,既然哈利已经出现了改变,作为一名成年人,一名受到过良好教育的人,自然不能再向从前那样。
甚至他对哈利的观感已经完全不同了。
就好像一本垫了不知多少年桌角,没准什么时候换桌子就连带一起扔掉的破书,忽然被某位来拜访的客人指认为是一件古董,花两千磅买走了。
与本身预期价值就有1800磅的首饰卖出2000磅的价格,给人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哈利的突然转变,带给了德思礼巨大的惊喜。
并非是贪图哈利所说的回报,呃,好吧,对德思礼来说,任何收入都是值得期待的。
不过对于他来说,不到两千英镑真的算不上什么大钱,聊胜于无而已。
重要的是哈利的这份心意,让德思礼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