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易阳跑的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一不小心跌倒在地,吃了一嘴的泥,泥巴糊了他一脸。
柳易阳呆了几秒,然后毫无征兆地哇哇大哭起来,从泥地上挣扎起来,抹着眼泪向前跑,边跑边路过女子娇笑时的模样,手足无措的模样,害怕时的模样……
他突然哭不出来了,因为看见那个女子,他的心就会好痛,痛得他面目狰狞,哪还有平日里翩翩公子的样子。
柳易阳酿酿跄跄的向前跑,又是哭又是笑,捂着胸口,垂着头,跑着跑着就到了记忆的尽头,是女子落下一滴晶莹的泪花,滴落在梦中的自己的手背上,独独留下了一个白点。
柳易阳猛然抬手看,一般无二。心里面传来了锥心之痛,脑子里又传来一道声音,“李萦柔,你觉得如何?”
哈哈哈,柳易阳干笑干咳,笑出了眼泪,原来是柔柔啊,原来是你呀,柔柔……
如果你爱一个人,爱之刻骨铭心,深入骨髓,又怎会将之忘的一干二净,一点不留,总归是会有记忆碎片是有关她存在的,是有关她的蛛丝马迹,是你爱的那个人。
柳易阳想起了她,想起了他爱的那个女孩,想起了她叫李萦柔,他笑着笑着就吐出了血,大口大口的吐血。
他还想往记忆深处走,想知道来龙去脉,有关他和她的一切,而不单单是几个碎片,一道模糊的影子和一个名字。
可走不动了啊,头好痛,心也好痛,脑子混沌,意识走远,柳易阳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下了,没能得偿所愿,抓到有关李萦柔的一点点记忆。
意识再回来时,心的钝痛,头的炸痛在减少,而脸却莫名痛起来,火辣辣的,跟伤口上撒盐似的
柳易阳觉得眼皮子重的像被用糯米粘住了,脸上还传来一掌接一掌的痛,攒足力气,费劲睁开眼,入眼就看见夙和按耐不住挥过来的一巴掌,眼睁睁看到那一巴掌打到了自己的脸上。
夙和没想到柳易阳醒了,手一抖,扇的更重了,柳易阳没想到真会被打,没躲开,活生生挨了一巴掌。
二人目光幽幽的一对,谁也不想看谁。
最后还是老好人容寻卿在其他人期望的目光下,对上怒火中烧,脸肿的像猪头的柳易阳,向他解释,安慰着他。
柳易阳低头看脚,心里的想法哗啦啦而过
柳易阳揉着脸,愤恨的扫视他们,有气无处撒,能怎么办?都异口同声说是为他好,是他被困的太深,他们无可奈何,才费尽心思,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想出了这个绝佳方法,一人扇他一个大耳刮子,扇到醒为止。
柳易阳真想骂人,却没有办法骂,最后只能黑着脸说,“真是谢谢你们了,我感动的都要痛哭流涕了,我们不愧是兄弟,这浓厚的兄弟情深让我没齿难忘。”
众人鸦雀无声,假装听不懂柳易阳阴阳怪气的挖苦,全都看向别处。
看戏的曲辞捂着肚子,苦巴巴说:“别说,白白,看着柳叔这模样,我都有些饿了。”
夙漓失笑,从怀里掏出几块糕点,看着糕点,似有意无意的说,“我竟然还有糕点诶!”
曲辞听言,刷的看过去,一双狐狸眼顿时亮晶晶的,笑哈哈说:“我的好白白,”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夙漓细长的手指捏起一块糕点,放在阳光下,声音极具蛊惑:“三三,如果说一声鲤鱼跃龙门,我就给你吃。”
曲辞的肚子叫不停,心思早落糕点上面了,根本没思考夙漓说什么,只一个劲儿盯着糕点,头点的像讨好人的小狗,嘴自然张着:“鲤鱼跃龙门。”
夙漓一笑,高兴的把糕点喂给曲辞。
曲辞吃到糕点,开心的眼睛都眯起了,夙漓又拿起一块糕点,悠悠然:“我和你。”
曲辞道:“我和你。”糕点再一次进到了曲辞的嘴巴里。
曲辞的心里笑开了花。
夙漓笑容加深,又一次捏起糕点:“只和你。”
“只和你,只和你。”曲词已经迫不及待啦!
夙漓满意的喂曲辞,说,“连起来说一遍,全给你。”
曲辞似后有狼追,说的飞快,“鲤鱼跃龙门,我和你,只和你。”
夙漓的笑藏不住,嘴角压不下,心情颇好的投喂曲辞。
夙漓认真喂,曲辞乖乖吃,伴着浓浓的雾,还有着偷跑进来的点点阳光,更有温柔似水的风儿亲吻脸颊。
曲辞吃糕点时,脸上一闪而过的奸笑,糕点的甜味在口中化开,他没告诉夙漓,他教自己说的,自己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是遂他的意,逗他开心,故意装傻罢了。
雾散了,密密麻麻的光点布满原地,包围原地的树枝间飘来浓郁的奇香,传来鸟儿振翅而飞的响动。
众人停止嬉闹。
夙和做噤声手势,突然,有声音从四面八方聚来,“各位久等了,请见谅我的待客不周。”
众人寻着声音看过去,原地边缘半空中似乎立着一道身影,却见那身影挥手甩袖,拨开周边的淡雾,露出整个身形来,是个男子。
他有着一张极其俊俏却又硬朗的脸蛋,眉毛修长、凌厉,漂亮的眼里透着死气和阴森,眸子黑白分明,他的唇很薄,很薄,像两片纸,却红的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