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言眼里的意思,武龄安自然明白,故而却也不推辞,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和煦,竟是隐隐的叫人觉着有阳春三月的模样,
“完颜夫人不必担忧,京中一切皆已安排妥当,完颜一族此番却也不是全族之人皆进京,不过是嫡枝的老人与孩子而已,故而陛下在皇城边上为完颜一族备上了一处五进的院落,虽比不得江南的院子精致秀美,却也比有一番韵味,且在皇城边上,是难得好宅子。”
完颜云心下略想了下,便有了地,五进的院子,她自然是**见过的,只前些*,她幼弟的老师偶尔有提及过自家在大周的宅院,故而完颜云稍稍一想,却也能明白这其中的诚意。
况,这宅子又是在皇城边上,她曾听闻大周的京城是个寸土寸金的地儿,皇城边上更是有价无市,她们完颜家的老幼居住在那儿自是在安全不过,至于这其中是否有旁的意,完颜云却也在不愿意多想,
既是走到了这境地,除去完颜一族平安,旁的又何必在追究不是?
“公主殿下多虑了,这般安排自是在好不过,只是公主殿下你却知晓的,我们完颜一族到底是生活在草原上,我们兄妹因着当*得了奇遇,故而于大周自是多有了解,
只是老一辈的这些人里,除去我知父母,大多却是连官话都不会说的,故而更别提旁的,
小一辈的到底*幼,官话虽也能听能说,到底是草原上的野孩子,故而还请公主在多劳心些。”
完颜云说罢,便从位子上径直站了起来,一拜而下,且这礼行的是周礼,其意在明白不过。
武龄安多少有些意外,面上却是不显,连忙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上前亲自将完颜云扶起来,
“完颜夫人多虑了,夫人是大周的**,这些小事不值一提。
若是夫人不介怀,宅院之中自当时配齐了侍候的人,只原想着初到京城,多少有些思乡,且不大适应,故而宅子里只配了一些粗使的人手,
而今夫人这般言语,安自是不敢躲懒的,故而待会便径直去信京城,与完颜家的**们配上些*事通,
至于小辈们,自是要去学堂里读书的,故而除去身边配上一二知晓事世的小厮,旁的却不必在多做安排,夫人觉着如何?”
完颜云却是身体一僵,她方才这一番话,却不是叫这皇室径直大明大白往她完颜一族身边安插耳目,且也从未想过这大周待她们完颜一族这般的宽厚。
武龄安这番言语下来,完颜云却是有些个骑虎难下,默了片刻,终究却也未曾拒了武龄安,在到底去了京城的完颜族人,想来此生除去离世,应是在无回草原的可能,故而早些个熟悉这大周的日子,却也没什么不好的。
且,皇室素来多疑,更听闻狡兔死走狗烹,身边留了人,知晓她完颜一族并无二心,想来这益处却是比坏处多,
“如此这般,若是不麻烦,自是在好不过。”
虽是这般说,只是完颜云的声音了多少有些勉强,隐隐的似乎更希望武龄安能够矢口否认似的。
武龄安心中肚明,却是故作不知,亲自扶了完颜云坐下,“自是不麻烦,便是麻烦,比之完颜一族却也不过是小事儿。夫人莫要这般的客套,从贵妃娘娘这儿算起来,我与夫人却也算得上是亲戚,故而既是亲戚,夫人以后莫要在这般的客套。
说来合浦县主在京中却也不仅仅是得贵妃娘娘的欢心,便是我母后却也喜欢的紧这个性格爽朗而又娇俏可人的小姑娘,常与我们兄妹道,
县主既有草原女子的率真也有我大周贵女的端庄典雅,最是钟灵敏秀的一个好孩子。”
提及女儿,完颜云却也越发的平和了下来,便是面上却也越发的真诚了起来,
“公主殿下谬赞了,温多娜那孩子最是顽皮不过,***公主殿下说的这般好。”
武龄安只是笑了笑,却也并不曾说旁的,她虽*纪尚小,未曾为人父母,却也知晓,这天底下大多的父母,虽口中常道自家儿女如何的不堪,却是容不得旁人说半句,
若是夸赞之词,自然是多多益善的好,武龄安深谙其道,越发的夸赞起来。
“夫人总是这般的谦逊,安虽不曾知晓县主于族地之时是何模样,只在京中之时,陛下怜惜贵妃娘娘亲缘浅薄,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血脉后人,故而便径直允了县主与我一道进学,
比之我这个自幼学习经史子集的人,县主却也是半分不差,便是先生却也是夸赞不停的。”
完颜夫人眼眸里的笑意越发的浓烈了起来,
“我却是还未曾感谢公主殿下于温多娜的照顾,却是有些失礼,公主殿下贵为皇帝陛下最喜爱的公主,自是什么也不差,只我这做母亲的,于女儿的朋友自是忍不住的以礼相待,故而我这儿有一块上好的火狐的皮子,最是适合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却是莫要嫌弃。”
最喜爱的公主,武龄安眼中却是多了些嘲讽,只这不过是家事,旁人以为如何,却也不宜多做解释,更是不宜猜测,武龄安垂下眼眸抿了口热茶,
方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面上依旧和煦,眼中似乎也是融融的笑意,
“夫人客气了,上好的火狐皮子却也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