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羡之的话才刚刚开头,不知怎的北海公主的心一下子便跳得欢快了起来,亦如当初她第一眼见他时的样子,
北海公主一下子从床上做了起来,神色忐忑的看着梅羡之,“羡之可能缓一缓,”
梅羡之莫名的勾了勾嘴角,未曾继续说下去,径直应了下来,“好。”
见此,北海公主眼中多了些神采飞扬,俯下身子舔了下梅羡之的朱唇,起身抿了抿唇齿,过了一会儿方才道,“果真依旧是甜如蜜,羡之好了。”
梅羡之瞧着北海公主宛若少女的模样,愣了愣神,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抠进肉里,方才继续道,
“公主与我有救命之恩,公主救我之时,便曾与公主道,救命之恩,不**主要什么我都自当双手奉上,故而公主喜好我这一身皮囊,它自是公主的,
这是报恩,故而不论如何,我自是不在意的。”
梅羡之说得云淡风轻,北海公主却是黑了脸,不论当初如何,而今她待他自是极好的,到头来却不过是一厢情愿,换作是谁都受不了,何况是素来骄傲的北海公主。
梅羡之似乎未曾看见北海公主脸上那黑漆漆的一片,伸手将勾在北海公主鼻子的青丝捋到肩后,接着道,
“命只有一条,自然是极重要的,只是命如草芥,却也不过是命而已,故而那时节,我便与你道了,你若是救了我,吃亏的是你,救命之恩我只报一次,
这一次,若是你有所要求,不论是上天入海,竭尽全力我却也不会推辞,但不论你的要求难易,我都只报一次,公主可还记得?”
北海公主一言难尽的点了点头,她素来便强硬,只是没来由的在他身上便软了下来,那时节唤他侍寝,他曾道:梅家**做男宠的子嗣,故而若是她非要逼迫他侍寝,他自是不能将她如何,唯一死以保忠贞耳。
若是旁人,不应北海公主自是有的是办法叫他乖乖儿的听话,甚至是哭着喊着要侍寝,只是这人却像是吃定了她似的,故而一时之间她虽恼火,却也拿他**半点的办法,无奈之下只能将人复又放了回去。
后来身边随侍的仆从见她烦心的紧,方才小心翼翼的提起他当时报恩之说,那时北海公主眼中只有那上好的颜色,
不论是有心还是无心,她救的人多了去了,故而对于梅羡之报恩之说,却也不过是听了一耳朵,自是从未放在心上过,烦心之下自也想不起这一茬儿来,
仆从提醒了她之后,她却也不在乎旁的,第二日便招了梅羡之侍寝,梅羡之自还是前一日那话,然她道,救命之恩,以身侍寝,一笔勾销。
梅羡之不过是愣了片刻,便径直点头应了下来,却不得她道什么,他便径直宽衣解带,似乎**半点儿的害羞,一时之间却是叫北海公主愣在了原地,到头来反而是她生了害羞。
只是任由北海公主如何,却也未曾想到,当初她以为不过是戏言的话,竟是真的。
只是她心下仍旧是愤怒的紧,而今她早已未曾将他视为玩物,他却仍旧是一副铁石心肠,叫人难受的紧,恨不得剥开他的胸膛来,瞧瞧那一颗儿心究竟是什么样的。
只是对上梅羡之那双平静的起不了一点涟漪的眸子,北海公主所有的怒火一下子便蔫哒哒的,心虚着开口道,
“羡之,这,我自是记得的,只是,只是,我觉着而今,这却也不是事儿了是吧,莫不然羡之却是半点儿未曾察觉到我的心意?”
梅羡之的抿了抿嘴,垂着眼眸,自嘲的笑了笑,许久方才道,
“梅羡之从被陷害落到那般的境地时起,便在不曾相信所谓的心意。
至于公主的心意,就像那天上的云朵,瞧着花团锦簇,似乎真切的紧,只是究竟如何,却不是我能揣测得到的,故而一纸承诺却是比所谓的情意更加我信服。”
北海公主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瞧着梅羡之这云淡风轻,漫不经心的模样,不知为何,却是叫人忽的想起他那些个从不曾叫人知晓的伤心事,
北海公主抿抿嘴,深深的凝视了一会儿梅羡之方才道,
“我立羡之为大君,羡之当如何,我接着。”
北海公主郑重其事的模样,似乎叫梅羡之忽的有了些趣味,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北海公主,
“我不是金人,所以我不知道大金的风俗,我是周人,便是而今瞧着不是了,然骨子里却仍旧是个周人,故而我自是遵周人之礼。
公主若像立我为大君,便是想要与我成亲,若是要与我成亲,自得照着周礼来,若不然还不如而今这般模样,瞧着却也叫人舒心些。
大周与大金比邻,故而我大周的情况,想来公主是知晓些的。
大周不是**厉害的女人,便是女帝历史上都有好几个了,但是不论多么厉害的女帝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位夫君。
故而我明白,过去的不论是如何,却也不能要求公主如何,只是公主得明白。若我为大君,公主此生便只有我一个男人,若是公主做不到,以后便在不要说这番话,
公主若是现在应下了,倘若以后却又后悔不记得今日这话,我自会用自个儿的手段叫公主知晓背弃承诺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