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医楼,在仙医白史修道前便已存在,其师生平不详,传闻他为白鹤所化,因其幼时被一人类幼童所救,此后便对人类心存善意,他见不得世人疾苦,便在前朝杏国,即京城堰城、月花城,吴梦城、长情城四个地方,建造了许多白鹤医楼,其数量之盛,范围之广,可谓家喻户晓。
仙医白史乃白鹤之徒,前些年便已得道成仙,在他临走前,便将白鹤交与他的医楼传给了白鹤启,所以如今白鹤医楼便由白史之徒白鹤启掌管。
“郭明义灭族一事,可查明了?”
白鹤启头戴白纱斗笠,浅浅开口道。
“回鹤主,属下此行,尚未查明真相,四天前的雨夜,属下与同行的多名暗卫调查此事,却无迹可寻,正当我们准备返程时,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他身手很快,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同行的人,最终只有我活了下来,大概是因为…他有不杀女人的习惯。”
“除了你,他们都没能回来吗……”
白鹤启沉默了,透着薄纱,隐约可见他紧皱着眉头。
“他的模样你可看清楚了?”
白鹤启手里捏着写药方的笔,顿了片刻,一时间神色不明。
“此人以面具示人,属下未曾看清,不过此人一身白衣,气质不似俗类。”
“白衣……”
白鹤启停下了笔,似在深思。
“月花城那边最近可有动静?”
“禀鹤主,祁将裴寂依旧在月花城寻找圣药,自那白衣男子为他施针续命后,他便四处寻医,皆是无药可解,如今,距离他毒发的时间也愈来愈近了。”
“事关重大,看来我得去月花城一趟,白芷,准备马车,即日我们便启程。”
白鹤启语气有些沉重,薄纱掩盖下的眉眼,看不清神色。
“鹤主,月花城那边的形势似乎也不容乐观,据暗卫来报,祁国月花城内的几大盐商与朝廷官员勾结,将私盐与官盐一同贩卖,并在官盐中掺合杂质,事情败露后,官员为脱罪,落井下石的阐述了盐商的罪行,并拿出了证据;而此时的祁国朝廷早已是腐败不堪,盐商为了活命,便交出了大量钱财,此后,盐商每月便要向朝廷上交大量的白银,因此盐商提高了盐价,用劣质的私盐替换官盐,剥削百姓,此逢乱世,民愤更甚,月花城内处处有抢盐窃物欺弱之事,更有饥民无数,由盐一事为由,反叛者滥杀无辜官员者,亦有许多。”
“白芷,即刻传信回月花城,增加月花城内白鹤医楼的食粥与药材,将为饥民派发食粮的时间也延长。”
白鹤启立于放满药草的木桌前,他微弯腰,一手撑在桌上,那手腕清晰可见的青筋,似乎在宣泄他的情绪。
“鹤主…你近日才刚出关,切莫动气,白芷以为,月花城的情况比京城更为混乱,属下不愿鹤主您见到那样的情形,所以属下…不太建议鹤主亲自去月花城。”
白芷语气真挚,可见白鹤启平日里待人和善,是个平易近人的主子。
“此番,我恐怕是必去不可了,恩师有训,医者医人,当仁心仁术,两袖清风,悬壶济世,更切记,救世救民。”
“鹤主仁心,属下这便去安排。”
白芷恭敬地弯腰告辞。
“白芷,用另一个身份。”
“属下遵命。”
“外面天冷,多穿件衣裳。”
“多谢…鹤主…”
白芷脸颊微红,片刻后便忠心耿耿地为白鹤启办事去了。
祁国京城,白鹤医楼,一位头戴纱笠的男子,正在一楼大堂为饥民百姓免费医治。
“白神医,真是活神仙哪!”
“是啊,要是没有白神医,我们这些流民,估计早就死在街头了。”
“我这一把老骨头啊,还能活着见到真神仙啊……这可比那狗官好上百千倍……”
“你可别说这话…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去,告诉了那些当官的,到时候连累了白神医可怎么办?”
“大婶你这话可就错了,在我们心里,白神医就是活菩萨,我们哪儿会害他?”
“对啊,对啊,我们不会害白神医的,要是有人敢害白神医,我们大伙儿就是豁出命来也要保护白神医!”
“对啊,对啊。”
大堂里的声音此起彼伏,皆是夸赞白鹤启的呼声。
杏子烟穿着流民般破烂的衣服,安静地靠在大堂的柱子上,她一直细心地观察着四周。
四周拥戴声不断,看来这位白神医,在百姓的心中,声望很高。
“小姑娘,你为何不去排队呢?”一位面善的大娘关切地询问着杏子烟。
“我有事需要请教白神医,他此刻正在为病人医治,我不能去打扰。”
“小姑娘挺会替人着想,大娘看你真是越看越喜欢,瞧这小脸蛋俊的,比那皇宫里的妃子还漂亮嘞,不知道小姑娘你可有意中人,可有婚配啊?大娘的儿子可实诚了,小姑娘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儿媳啊?”
“……”
杏子烟一时呆住了。
“谢谢您的喜爱,大娘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杏子烟浅浅一笑,依旧是素日里那般模样。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