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峰吧嗒一下嘴,说:这还用我确定吗?每次章小鱼发给我们的消息,只要我们照做,必定成功,这么久以来,唯有一次失败了,但那次情况特殊。
我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失败的那次,我得看看无相王的神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号称能知过去未来的人,去天桥底下一抓一大把,有假瞎子有真瞎子,个个能掐会算,其实都是胡咧咧。
我说:怎么还有失败的时候?
丁峰说:就一次,情况特殊?
“怎么个回事?”我问了一下,丁峰迟疑了片刻,看样子没打算说,这个时候我赶紧火上浇油道:咋?咱兄弟之间还有啥不能说的,漫漫长夜,三天七十二小时,无聊的很,咱就闲聊扯淡,说到哪就是哪,聊困了闷头就睡,多好。
说话间,我从登山包里拿出白酒,道:来,兄弟,别的不说,先走一个。
我俩的登山包里都有白酒,以前是配酒精的,都是用来消毒伤口的,后来发现白酒也行,用处更大,而且我俩带的很多干副食品,拆开一包花生米,我俩席地而坐,盘腿对立,一人闷一口。
捏进嘴里两粒花生米,我咂咂嘴,这感觉是真过瘾,根本不用装。
丁峰闷了口酒,脸有点红,显然他体内缺少一种分解酒精的酶,不过这两杯酒下毒,我俩感觉是到位的,吹牛聊天一旦嘴把不住门,那什么都能问的出来。
“来,兄弟,接着喝。”
“要我说啊,那次失败也不怨你,就兄弟你这么实在的人,我要是让你去办什么事,我绝对信得过,我觉得啊,这原因肯定不在你身上。”
没想到这话不说还好,这话一说,丁峰哎了一声,眼珠子都有点红了,当下二话不说,抓起酒瓶就是咕咚两口,这两口喝了得有一次性杯子的多半杯,我知道有戏。
“兄弟,我看出来了,这件事你有委屈,人都这样,活一辈子啊,谁能没个委屈?妈的我早些年受的委屈多了,你都不知道啊,我当售票员,看起来很神气是不是?”
丁峰认真的看着我,他把我吹的牛逼都当真了。
我大手一摆,口沫横飞道:当年那会城里刚有公交车,嘿,谁要是干上这个,倍神气!我们卖票的都是大爷,一个一个的逮着问,中途还查票呢,给你票你就拿好,弄丢了就补票,可是时代在进步啊,科技在进步啊,现在你看看,这很多公交车上都用不上售票员了,一个刷卡机就解决问题。
“这都不算什么,那以前工作的时候,明明是一张票一个人,该收多少钱就是多少钱,可有时候架不住人多啊,你都不知道以前那公交车很乱的,抱着孩子往上挤的,孩子哇哇乱哭,还有一些喝了酒吐车上的,天南海北,啥口音都有,整的人都头大了,所以有时候弄错是在所难免的。”
“可你猜我们领导怎么说?我管你怎么回事,现在就是对不上账,缺多少钱从你工资里扣多少钱!”
“兄弟啊!”我拍了一下丁峰的肩膀,说:咱俩不一样,你是从小跟着无相王混的,可能很辛苦,但吃穿不愁,我们都是单打独斗,挣人家一点钱就低声下气的。现在打工是你要人家钱,人家要你命。我们那会打工更惨,你要人家钱,人家要你脸,只要你寄人篱下,你总得丢失点什么。
说着说着,丁峰是连连叹气,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话锋一转,问道:兄弟啊,你老叹什么气。
丁峰捏了一粒花生米,嚼吧两下,叹道:我有一说一,我从小跟着无相王,他派人培养我们这批人长大,说实话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有一次在训练中我差点被淹死,根本没人管没人问的,我们这群没有爹娘的孩子,是没有人疼我们的。不过话说回来,堂兄弟,我可从来没有怨过无相王,甚至我很感激他。
“只是那一次真的不怪我,可上边的人就是说怪我,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还把我的钱给扣了,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我眯眼道:你没跟无相王说这事吗?有委屈咱不能白受着,尤其是咱绝对不能被冤枉!
丁峰叹了口气,摇头道:无相王是什么层次的人,我们一个小弟而已,哪有资格坐在他面前说这些在他眼里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再说了,虽然那事不怨我,可确实是办砸了,后来我听人说,这事跟无相王自己有关。
“咋回事?”我表面上装的很平静,其实心里一直盘算着该如何追问。
丁峰说:是这样的,那年鬼节,有一家有钱人说想迁坟,感觉家里啥事都不顺,你不知道,他家最开始很有钱的,年收入上千万,在他们当地很了不起,对了,他们家的老太爷也找无相王续过命,据说无相王都没出面,让自己的心腹手下看了看,就说他家老太爷续不了多久,顶死七年,一年一百万。
我一瞪眼睛,丁峰说:你别嫌价格高啊,你知道他家老太爷多大了?妈的,溥仪年间生人!宣统多少年来着我给忘了,当时找到无相王的时候都一百多岁了,某个时间段虽然被批斗过,但架不住他脑子里有东西,赶上改革开放后,一眨眼的功夫又把他的家族给带起来了,你说说这种牛人,虽然老了,一百多岁了,但是他的威望在家族里该有多高?别说他人还清醒着没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