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感。”影子武神只留下了这两个字,我说:咱俩现在是同一个人了,那已经不是穿一条裤子了,可以说共用一个心脏,共有一对爹娘,有什么东西你就不要再欺骗我了。
影子武神说:就是啊,这件事我没骗你,这就是我的预感,从鬼婆那里走的时候,你脑子里想的是接下来如何统筹十万阴兵攻打通天桥,我心里则是在想,为什么银耳姑娘突然要在这个关键时刻离开?你觉得呢。
“就是因为,鬼婆可能提前给她透漏什么了,或者说许多年前她就知道这个结局,比如说从一开始遇上你,然后她双目失明,鬼婆给她的各种预测全部都对上号了,所以她可能知道结局会是怎样的,如此才能说明她为什么在那个古怪的节点选择离去。”
果然是另外一个我,分析问题跟我一样,如果我静下心来仔细思考,也确实会这么想。
“不管如何,我去一趟吧。”
留下影子武神整顿黑狱山,我单独上了冥河摆渡者的小船,这一次依旧是选择了带灯的小船,这一次的摆渡者看见我的时候,也并没有着急让我上船的样子,而是问道:你的眼睛和心脏都做了契约交易,现在你还想拿什么跟我换呢?
我寻思冥河之主都被我干掉了,冥河上这些摆渡者竟然不怕我?究竟是他们消息闭塞,还不知道黑狱山具体情况,还是说冥河上的这些摆渡者,压根就不归冥河之主管辖?
这一次,我不打算欠账了,同样也没打算还账,我问道:兄弟,我想问问,你们冥河,归不归冥河之主管?
他说:也归,也不归。
“详细说说。”
摆渡者道:论实力,归他们管,毕竟冥河之主想要动我们,就是一句话的事,所有的航海权都在他手中,他不想让我们存活,一句话而已。
“至于不归,那是因为我们离开了冥河,还有别的地方可去,大不了不待在这里就是了,无非换个苦点的地方。”
我说:那这么多年来,冥河之主有没有欺压过你们?
“天天欺压,他要求我们上供,从冥河里打捞出来的东西三七分成。”
“才给你七成?”
摆渡者道:七层是要上供的,我只得剩下的三层,就这,还得看冥河之主的脸色。
“谁的脸色?”
“他。”摆渡者指了指黑狱山最上方,但下一刻愣在了原地,因为他已经看到黑狱山的岩壁熠熠生辉,太阳光被反射了出来,山头显得很亮,显然很多年了,他从来没见过这般模样。
我说:你们每天辛辛苦苦,兢兢业业的在冥河上摆渡,还得打捞外快跟他分,还得看他的脸色,你们这不成跪着要饭的了?
“你要这么说,当摆渡者还真就是跪着要饭的,就这,多少人想跪还没这门子呢。”摆渡者倒是看的很开。
我拉了拉衣袖,摆摆手,示意摆渡者靠近点,到了我跟前的时候,我搂着他的脖子,说:兄弟,我告诉你,你千万别跪的时间久了,站不起来了,如今有一个人,给你了一个机会,给冥河鬼市了一个机会,你们从今天起就要站起来了,以后再不用跪了。
“从今天起,你不用向冥河之主进贡任何东西,我说的。”
摆渡者狐疑的看着我,说:你是谁啊?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谁的,现在,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把我送到迷雾之海,我要见冥河鬼婆。而我今天对你说的这番话,对你的许诺,就算是船票吧。”
一个永远不再朝贡的许诺,如果他信我的话,这个绝对比我身上任何一个器官更值钱,这张船票的价值高的超出想象。
摆渡者还在癔症,我说:你大可以赌一把,输了没损失,赢了就赚翻,稳赚不赔的生意,为什么不敢放手一搏呢?
“行,我信你的话,上船。”
以前的摆渡者们,在知道黑狱山变天的那一刻起,他们会自动作废曾经跟我的交易,他们也不傻,他们也知道谁改变了这一切,这张永恒的船票是我许诺给当下这个摆渡者的,也是许诺给所有摆渡者的,我想,自由的人生,胜过所有。
穿越迷雾之海,再次来到鬼婆所在的地方之时,这里倒是没有什么改变,依旧是脚踩在松软的沙滩上,四周雾茫茫,黑漆漆的,好似黑狱山的阳光照射不到这里。
又是一阵铃铛的响声,我知道鬼婆来了,然而这一次,当铃铛声由远及近来到我身边的时候,只有一只青牛拉着一辆木板车,车上什么东西都没放,本来我以为鬼婆是要来接我的,但没想到鬼婆的声音从青牛的耳朵中传了出来。
那牛耳朵明显转了半圈,对准了我,就听鬼婆说道:你很厉害,你就是冥河鬼市千百年来的唯一变数,我知道你为什么而来,现在我只想告诉你,你还是回去吧。
“为什么?我想接走银耳姑娘。”
“银耳不会跟你走的。”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我咬牙道:这只是你一家之言,我怎么能信服,你让银耳跟我说话!
青牛沉默了一会,很快,牛耳朵里传来银耳的哭声,她强忍着没有抽泣,但音调颤抖,显然是在刻意控制情绪,她说:堂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