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倒在血泊之中,身子还在微微抽搐着,眼看是出气多进气少,没得救了。
而那人身后的摊位上,还有一个未完成的糖人,看样子像是画了一个小兔子,只画了一半,我急忙冲过去,本想一把抱起鬼手贾不同,但他伤势太重,身体抽搐的过程中,嘴角伴随着抽搐,往外一阵一阵的吐出血沫。
我蹲在地上,忙问道:先生,您是鬼手贾不同吗?
他想侧头,可他没有一丝力气,只能略微将眼神歪向我这里,而后轻轻的眨了下眼睛,随后,刚睁开的眼皮又再次缓缓的合上,他抽搐的身躯也停了下来。
我咽了口吐沫,愣在了原地,周围的空气像是被冻住了,我连呼吸都觉得极为冰冷,耳中不闻四周声音,只觉得天地之间剩下了我和这具尸体。
轻雨轻轻的推了一下我,小声说:堂大哥,他已经死了。
我望着贾不同的尸体出了神,这是一个长相极为普通的人,看的出来他已经尽力在隐藏自己的,在他死后,他的一只手逐渐黑化,或许那就是他能在冥河当中打捞残魂的特殊本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隐退了,可即便躲在这里卖糖人,还是被人追杀了。
我猜测这件事十有八九跟我是有联系的。
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贾不同的尸体被路人给抢了,这里的法律形同虚设,或者说这里就是不存在法律,人一死,刚一断气,一群人就一哄而上,争抢他的尸体,刚才如果不是我在,恐怕这帮人早就动手了。
看的出来,这是一个已经烂透的七十二洞窟。
但我看不出来的是,究竟是谁杀了贾不同,而贾不同本人又有什么本事?
然而,就在我惆怅的望了一眼街角,准备离去之时,忽听背后传来呼的一声响,当我回头看去时,背后竟多了一人,不知这人是怎么来的,听那声音像是从天而降。
这家伙穿着一袭银色盔甲,手中持着一把长枪,唯独没带头盔,否则看起来就像是征战沙场的大将军。
看到此人的到来,轻雨明显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我疑惑道:怎么了?
轻雨脸色逐渐煞白,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的对我摇头,给我示意眼神,让我赶紧跑。
我心说不妙,看此人冷峻的眼神,充满了杀气,这一次遇到硬茬子了,或许是在我干掉了七十二洞窟的老大之后,他上边的保护伞准备对我动手了。
我轻轻的推了一把银耳,同时给轻雨示意,让她带着银耳往边上躲躲,不过我没有立即动手或者出言不逊,我依旧很客气的说:这位……朋友,是来找我的吗?
他面无表情道:正是。
“找我有什么事?”
“取你人头。”这家伙一个字的废话都没有,问什么答什么,口中话语可谓嚣张跋扈。
我点了点头,道:噢,那这就简单了,你看到没?就这。
说话间,我用手比划成刀子,放在自己脖子上抹了两下,又道:对,就是这个位置,拿把刀,轻轻一割,咣当一声,人头落地,它就是你的了。
这像是个面瘫的家伙,难得改变了一丝表情,也不过是眯了眯眼,杀意更浓了,我朝四周瞥了一眼,说:兄弟,我有个不情之请,在这动手的话,人太多了,我们换个地方,如何?
这银甲武士冷声道:怕丢人,就不该惹事,记住,你所遭遇的任何结果,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原因,受死!
这家伙的废话是真的少,可谓惜字如金,话音都还没落,便手持长枪,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似的,竟是嗖的一声,冲了过来,速度快到甚至有幻影了,那长枪在他手中如同出海蛟龙,翻转之际,光影四射,一时间好似直升机的螺旋桨被他拆了下来,朝着我便冲锋而至。
我瞪大了眼睛的同时,立刻在心中用起摩罗王咒文,将自己的反应,力量,思维,一瞬间提升到巅峰状态,才勉强看得清他手中长枪的具体旋转位置,待他冲过来之时,我身子侧转,抬手抓在了长枪的枪柄上,连带着红缨一块攒在手心中。
然而这长枪的旋转速度太快了,我根本抓不稳,只听兹啦一声,左手的掌心瞬间被卷起手皮,血肉模糊。
我一吃痛,倒吸一口凉气,眼看他一个翻身回马枪对准我的心脏就要戳过来,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握紧右拳心中想道:大暗摩罗王,我信你!
砰!
旋转的枪尖戳在了我的右拳手背上,像是戳在了一块金刚石上,那长枪上的余威震的我身体颤抖,止不住身子倒退了半步,而这一记反弹的力量,也让那银甲武士震的倒退了几步。
他略微睁了一下眼,显然我的本事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当即他双手往长枪的中段挪移,随后一拧,一根长枪竟然瞬间分成了两根,原来那长枪中空,中间藏有铁器,瞬间从长枪兵刃变成双枪将。
看的出来,他被我的摩罗王之拳吓到了,如果不是我的左手受伤,他定猜测不到我身上还有哪些部位是刀枪不入的,索性不再使用长枪索命,换成双枪近身搏斗,打遍我全身,哪怕不能一招制敌,至少也戳我十个八个窟窿眼,光是流血也能耗死我。
我知道这家伙看似是个小兵,其实非常厉害,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