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颤抖的双腿都没力气支撑身躯了,他勉强站起身,身子还在抖,看的出来,在这里只要展示了自己的实力,就一定会受到尊敬,我慢慢的喜欢这种感觉了,这种高高在上的味道,真好。
“张嘴。”
船夫一怔,下意识张开嘴巴,如同干旱之年,快要饿死的人,忽然遇到了下雨天,朝着天空张开了嘴巴,祈祷雨滴落在自己的嘴里。
我刚才喷出的鲜血,有一大片掉落在了左手上,当即左手朝着他的脸颊甩了一下,几滴鲜血入口,那家伙黑暗无光的脸色,瞬间就起了变化,那是由内而外的变化,黑黝黝的脸颊慢慢的开始红润,红润里边又开始慢慢透着白,不消两分钟的时间,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变化,竟逐渐变成了二十多岁的模样,而且头发掉光了,重新生长出了一片茂密且很有亮光的头发,虽然那身衣服看起来依旧邋遢,但能分辨出,这是一个帅小伙。
我说:如果不是形势所迫,谁愿意做个坏人?
“你本身不是坏人,来到这里也不算坏人,你值得重新活了一辈子,去吧,放下你的小船,上岸去,重新过好你的一生,千万别再随意用你的器官,去兑换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他眼中涌出了泪花,跪在地上,扑通扑通的磕了三个响头,转而上了小船,离开了这永远见不到光芒的地下暗河。
这真是冥河鬼市的最底层,上层所有的污垢全部都落在了这里,人性中的所有黑暗也都集中在了这里,很显然这个船夫刚才还有一丝良心,至少他劝我赶紧跑。
至于其他的人,我扫视了一圈,冷声道:我的鲜血确实有效,至少刚才你们亲眼看到了,现在,我想问问,还有谁想要?
那些人趴在地上,依旧不敢动弹,我不知道这五体投地的姿势是谁带出来的,但这里的规矩比以前封建王朝更夸张,在封建王朝里,大家至少跪在地上,在这不一样,在这得趴着,趴平了,胳膊伸直了,不然就得死。
当即我重新背起银耳,朝着通天鬼镜走去,到了通天鬼镜旁边,我才发现,这所谓的通天鬼镜,还真是一面镜子!
原来这镜子是朝天照射的,镜面上散发着一束光,从地下暗河一直照射到黑狱山的山顶,山顶上有很多犯人,也会从这里扔下来,但是顺着通天鬼镜的光芒扔下来,他们不会被摔死,他们依旧会被上层人榨干剩余的价值,反正只要他们还活着,只要他们哪怕还有一点点的价值,都要被继续压榨。
顶层这些人,跟大资本家没什么区别,他们只看利益,不顾死活。
而正是因为通天鬼镜这镜面上的光芒太盛了,所以大老远的看,这整个漂浮在暗河上的小岛都在亮着,其实只是通天鬼镜折射出来的光芒。
通天鬼镜也不大,就跟农村那红色的大澡盆似的,直径一米多点,镜面极其光芒,光芒看似很强烈,但站在边缘的时候,却不觉得有多刺眼。
我小声说:银耳,通天鬼镜到了,该怎么办?
银耳缓缓伸手,在半空中摸索着,我抓着她白皙的手掌,放在了通天鬼镜的镜面上,说道:在这。
银耳抚摸了两下,点头道:对,是通天鬼镜,许多年前我碰到过一次。
我一愣,问道:许多年前?
“对啊,通天鬼镜周围的人太多了,平时根本就挤不进去,这里很容易发生争斗,很容易被别人吞并,我也是侥幸摸到过一次,从镜面里边看到了未来该走的路,所以才一步步熬到今天的。”
这话让我听的,其实有点不爽,就这垃圾玩意,几年碰到一次,还觉得是天大的良机了?
我说:你站着,慢慢摸,好好摸,你怎么开心你就怎么摸,实在不过瘾,我瞅瞅这玩意怎么拆的,咱们给它搬回家去。
周围那些孤魂野鬼听闻此话,眼珠子都差点掉地上,一个个张大了嘴盯着我,但依旧不敢发出任何声响,银耳狐疑道:堂大哥,通天鬼镜周围有很多人啊,怎么我感觉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可这感觉,明明就是通天鬼镜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说: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帅吧,在这里长得帅管用吗?
银耳摇了摇头,道:一点都不管用。
虽然我是调侃的,但我略显失望,但随后银耳趴在我耳边嘻嘻笑道:不过对我来说管用,要不然我也不会在冥河边上救你呀。
哎呀,这话说的太暖心了,我就喜欢这种渣女语录,越甜越过瘾,哪怕是明知的谎言呢,听着开心就够了。
“来,摸,可劲摸。”我朝着周围看了看,但见不远处有一圈用石条围成的栅栏,可能最初是为了保护通天鬼镜的,不过被拆的七零八落,剩下的石头都随意的堆在了原地。
我走过去,右臂抱起一个至少两百斤往上的石块,一咬牙,猛然举起,扛在肩头,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回了通天鬼镜的边缘,砰的一声,重重的放在地上,说道:坐这摸,咱不站着,站着多累,是不是?
就冲她一句因为我帅才在冥河边上救我,今天这排面,我必须给银耳安排上。
人群中有一个瘦弱的,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家伙小声说:老大……那……那是鬼镜咒石,是上边的人放下的,不让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