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极其逼真,阮明窟提着脑袋一步步逼近我,而我的右臂却因为生长摩罗王之拳的咒文而动弹不得,我想反击,可我眼睁睁看着右臂上的咒文像是蚂蚁,又像是一片黑色的潮水,从肩膀位置往下延伸,已经生长到了臂弯的位置,我的整条右臂都酸疼不止,所以阮明窟即便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力,我也没有办法打退他,只能不停的逃跑。
就在我奔跑的过程中,忽觉后背一疼,回头看去,阮明窟的头颅不知何时飞了过来,扑在我的肩膀上边咬,我浑身一惊,猛地坐直了身子。
醒来时,一身汗,我抹了一下额头,喘了两口粗气,心说还好是个梦,这阮明窟就连死后都能带给我无尽的算计和恐惧,或许是真的给我留下阴影了。
然而就在我下床的时候,蓦地发现我右臂上的摩罗王之拳咒文,竟快速生长到了臂弯的位置,一整条右臂有多半截都变黑了。
这!
这怎么跟我梦境中生长的速度一模一样,我细看右臂上的咒文,密密麻麻,相互交错,生长的极为扎实,要是按照这个速度来算的话,那用不了多久,摩罗王之拳就会彻底出现,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就在此时,房间外忽然传来了咚咚两声敲门的声响,我侧头看向门后,道:“谁?”
苏晴的声音从外边传来,“堂哥,我听东哥说你回来了,今晚就开始上班了,快到点了啊。”
这个王晓东,真的是把我当牛用,我叹了口气,说:马上来。
起床后简单洗漱了一下,等我换好工装上车的时候,已经到点了,发动汽车离开祁家坟客运站的时候,苏晴凑到我旁边,侧靠着驾驶座,笑嘻嘻的问:堂哥,这几天你去哪了。
我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抓住我的水杯递给苏晴,苏晴很懂事的帮我打开,还要喂我呢,我挡住了她要喂我的动作,从她手中拿过水杯,抿了一口之后说道:跟几个朋友出去有点事。
“女朋友吗?”
我笑着说:我也想。
“那我做你女朋友吧!”
苏晴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的我差点把档杆都给挂断了,她吭哧一声笑道:堂哥,你看你紧张的,你是不是都没谈过恋爱呀!
我没再说别的,因为这一路上我都在想路雪,而且越想越觉得这里边很蹊跷。
以前,至少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是很信任路雪的,我觉得她是爱我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一系列事情的发生,我觉得路雪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我甚至开始动摇我的观念,她究竟真的爱我,还是情非得已?
她究竟是不是无相王的棋子。
那一次次的心动,骗不了人,我能感受到她炽热的爱意,她的嘴唇可以说谎,但她的眼睛永远别想遮盖住自己的内心,那一次次的对视,她的眼睛像是碎掉的月亮,洒满了整个瞳孔,我从未见过那么清澈的眼神,如果这都是欺骗,这个世上我还能相信谁呢。
如果路雪欺骗了我,我想这一生我很难再相信爱情了,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人渣,我也不会内疚。
苏晴说:堂哥,你在想啥呢。
我不是很想理她,因为我觉得她也是某个人的棋子,只是现在还没到她执行任务的时候,当即便打发道:没什么,瞎想,坐回售票员专座吧,我专心开车,咱们早点下班。
苏晴说:堂哥,要是有一天你喜欢的姑娘变了容颜,你还会喜欢她吗?
这话说的我一愣,当即说道:会。
“我的意思不是她毁容了,是她完全换了一副容貌,就是变成了另外一个女人的模样。”
我疑惑道:啥玩意?就是思想还是她的思想,灵魂还是她的灵魂,但肉体长相完全就是另外一个女人,是这意思吗?
“对对!”苏晴小脑袋点的跟捣蒜似的。
没等我说话,她又说:有个前提啊,不会变的特别丑,至少在大多数人看来,长相中规中矩那种,你还会喜欢她吗?
还别说,这个问题,着实把我问到了。
我想了半天,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人还是原来那个人,我俩之前经历的一切事情都是真真实实的,可现在,脸换成了别人的,身体换成了别人的,我要说喜欢,那这摆明了不是喜欢这个全新的女人吗?我要说不喜欢,那之前的喜欢又是什么意思?
猛的一下给我问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我心说女人的思维都这么刁钻吗,属实一道送命题。
半晌,我摇了摇头,说:回答不上来。
苏晴笑嘻嘻的说:哎呀堂哥,这不是脑筋急转弯,这就是我想问你的问题,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回答我呀。
本来我是不想理她的,但这个问题我思来想去还挺有意思,倒是勾起了我认真思考的欲望,想了半天,我说:我不会排斥她,但我更不会猛然就接受她。
“什么意思啊?”
“你想啊,我之前爱的姑娘,我不光爱她的思维,爱我俩的经过,我更爱她那张脸啊,不管长得漂亮与否,她都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突然换成另外一个人,那思维和经历确实还在,确实是我俩的过往,可这长相和身材,我猛的一下真爱不下去,就感觉怪怪的。”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