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定伯不耐烦道:都说了去跳广场舞了,咋了。
说实话,我不知道该信谁了,我忍了好久,没问出藏命于尸那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因为无定伯也察觉出了事情的不对劲,他看出我有点不信任他了。
他一直追着我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想了想沟通还是有必要的,就像两口子,如果互相生闷气,打冷战,时间久了自然要出问题,人遇上麻烦一定要沟通,该说就说。
我点点头,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末了,无定伯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骂道:他奶奶个腿的,这不放屁嘛,这都什么言论,还司机就是你,你还信了?
我摇了摇头,道:说不上信,也说不上不信。
无定伯甩手道:那不屁话嘛,噢,司机活着的时候你能看见他,司机死了的时候你就看见你自己了,按照他的逻辑来说,司机死了,你的尸体不就自然没了?既然没了,那你怎么又以一个灵魂的姿态,看见了尸体?什么玩意啊,这东西说的驴屁股不对马篮子!
无定伯骂完,细想了许久,这才平复了心情,轻声说道:有可能这是七人组的反击,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我不清楚,很可能是昨天晚上我在跳广场舞的时候,我的手机被人动过,但这条短信绝对不是我发的。
照这么说的话,七人组和猎鬼人肯定不是一伙的了,要不然七人组想害我,猎鬼人却想救我?
那个民工的女人已经被打死了,昨晚在古城棺材铺见到的,其实就是已经死去的状态,只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罢了。
我小时候常听老人讲故事,他们说,人刚死的时候,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就好比一个人躺在床上死去的时候,他会莫名其妙的起床,去习惯性的做他生前会做的事情,可等他转悠一圈,或者发现一群人围着一具尸体哭的时候,他可能会凑上前去看看,当他看到自己的尸体彻底不会动弹的时候,那一刻他才会认识到自己已经死了,乡下人下葬时,都会专门找一个人举着引魂蟠,随着下葬的队伍一起前往坟地,埋好棺材之后,将纸扎的引魂蟠插在坟头,据说是为了照亮死者回家的路,人死了,有新家了,就别往以前的住所跑了,对自己的子女都不好,要记住以后的新家在哪里,所以那引魂蟠就是一个新家的标识,时刻提醒着这些孤魂野鬼,你们已经不是活人了,不要再去找你们的亲属了。
那个女子可能一直遭受毒打,被打的奄奄一息,快死的时候察觉到了自己可能要被打死,但她觉得应该不是今天,所以在她死去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没死,她强撑着疼痛的身躯,起身来到了古城棺材铺,想为自己订个棺材,可等她回到家之后,看见男人正在处理的尸体,那一刻她才会明白,这个世界她已经不能停留了。
我想,那个发短信的人,可能就是故意让这女子的怨魂缠上我吧。
现在的问题是,这几方势力到底都谁跟谁,魏腾飞与宇兴运通的高管肯定是一伙,这个绝对错不了,剩余的这些人,路雪跟无定伯肯定是一伙的,他俩不认识,他俩背后都归一个大boss管,那么他们三人肯定也是一伙的。
从猎鬼人所说的话来分析,他没有朋友,他跟任何人都不是一伙的。
那七人组呢?这明显是七个工具人,是别人派来的,他们上边的人究竟是谁,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动手。
我喝了一口茶水,亮出我手腕上的伤口给无定伯看,我说:昨天晚上我这里挨了一……
那个刀字还没说出来,我看着自己的胳膊,人傻了,那被猎鬼人划过一刀的痕迹完全不见了。
“不是吧?”我喃喃自语的同时,用力的搓着昨晚被刀刃割伤的位置,搓了半天愣是没找到伤口。
无定伯问道:咋了?
我……我说:昨天晚上这里被割了一刀,虽然流血了,但是不疼,而且这……今天怎么看不见伤口了?
无定伯说:嗨呀,这个还不简单,藏命于尸,你可以理解成你的性命藏在了尸体里,现在的你就是一具行尸走肉,顶多就是有意识有思维的行尸走肉罢了,说的再直白点,就是一造大粪机器。
这也太直白了,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无定伯又说:背后那个高人跟我说,他见过你,而且帮了你,你小子以后就偷着乐吧,一般人可不敢再招惹你了,他给了你一个好宝贝。
话说到这里,我一怔,连忙问道:原来那个光头黑衣人,真的是你们背后的大boss?
无定伯说:啥光头黑衣人,我没见过他的真实面目,他有很多张脸,他是一个有大本事的人,你见到的光头黑衣人,也可能只是个假象,他有一个江湖称号叫做无相王。
“无相王?听起来有点怪。”
无定伯说:不怪,很多人都知道他,但很多人都见过他不同的面目,你知道金刚经里有一句话怎么说呢,叫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真正的高人没有真正固定的相,无相即为王!没人知道他的真实面目,你看到的光头黑衣人也只是一个虚假的外壳。
我说:无相王这么厉害,凭啥帮我?
无定伯说:我哪知道,我也只是跟着混口饭吃而已,他交代我做什么我就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