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上来抓住我的手,带着一丝哭腔,说:他天天打我,你帮帮我,帮帮我吧,你看看他把我打成什么样了,你救救我吧。
我本来想拉着她一起离开古玩城,想着去他家一趟,如果我说的话确实管用,那尽量让他们两口子好好过日子,如果不行,那就让他们去民政局自己解决,可就在我想带着她一块离开的时候,我往地上看的一瞬间,身子一抖,迅速往后退了几步。
她怎么没有影子!
古城里边虽然没有太多的路灯,但悬挂了许多的灯笼,那灯笼彻夜明亮,在漆黑的深夜照耀出微醺的红光,虽然不重,但也能投射出人的影子,我的影子虽然模模糊糊,但明显还是有的,而在她的周围,明显看不到任何影子的踪迹。
她嘴角流着血,还在往我这边靠,嘴里说道:他想打死我啊,用烧红的铁筷子往我嘴里戳,我舌头都烂了,你一定要帮我啊。
我心说不对,当即二话不说转头就跑,这还顾得了其他的吗,先跑了再说。
我喘着气朝着古城外边跑,印象当中跑过两条街道就到古城门了,看见古城门的那一刻,我心里的石头算是落地了,不过我并没有丝毫停顿的样子,一边回头看,一边继续往前跑,等我冲过古城门的那一刻,还没来得及放松警惕,映入我眼帘的一幕便让我愣在了原地。
城门外并不熟熟悉的大街,而是两条挂满红灯笼的街道!
我心说不对,难不成我是迷方向了吗?古城的主干道只有两条,这是南北路,东西路的话有十几条,我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吗?
还没停顿几秒钟,就听身后传来一句:你看看他把我打成什么样啊,你为什么不阻拦他啊。
回头一看,那个头发蓬乱,脸颊上挂着血污的女人,又一瘸一拐的朝着我走来了,她全程都在走,看起来并不快,可不管我跑到哪里,停不了几秒,她必然会跟上来。
我咽了口吐沫,心脏砰砰直跳,咬着牙继续往城门外边跑,等我这一次穿过城门的一刹那,映入我眼帘的还是挂满红灯笼的街道时,我扑通一声,瘫软在地。
完蛋!
我想起了遇上循环车站的那个晚上,无论如何都跑不出瀚海小学,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不会是因为临时修路,司机跑错了拐角,导致我们一直转圈?
然而古城只有这两条主干道,我连续跑了两次,映入眼帘的景象还是这么的熟悉,我当然很清楚,我不是在绕路,因为古城只有南北两个城门,我朝着同一个方向连续穿越了两次南边的城门,事情是怎样的,我已经想不明白了。
不到几秒钟的功夫,身后又传来了鞋子在地上拖拉的声音,回头一看,那女人挂满血污的脸上,竟似是而非的出现了一抹笑容,好似在笑我跑不出去,好似在笑我无法甩掉她。
我才明白,今晚是要出事了!
我拿出手机给无定伯边跑边打电话,打通了,没人接。
给路雪打电话,也通了,没人接。
我知道我可能又遇上什么光怪陆离的事情了,说的直白点或许这就是民间传说中的鬼打墙,小时候在坟地里遇见过一次,要不是碰巧遇上村里的大人,可能那天晚上就走不出去了。
那时候我还小,大概上小学三年级左右,每逢夏天都会拿着手电筒去捉知了,有相当一部分人知道蝉鸣,但不知道蝉在蜕壳之前完全是另外一种形态,它们就藏在土里,在地表留出一个小拇指甲盖大小的孔洞,到了夏夜,它们便会缓缓的爬出,寻找附近的树木,趴在枝干上,之后便开始了蜕皮,这知了蜕了皮,翅膀慢慢变硬了,才变成了蝉,夏日趴在树梢上发出阵阵蝉鸣。
乡下人每逢夏夜就会提着手电筒去捉这些知了,在它们蜕皮之前抓到,把它们装进矿泉水瓶子里,用水泡着便不会蜕皮,之后售卖给商人,在我小的时候,知了最低的价格是三分钱一个,等我上初中的时候就涨到了一毛钱一个,现在的行情就不知道了,反正这玩意是越来越稀少。
那时候放暑假我就会提着手电筒去捉知了,十里八村的小伙伴们也都是这么度过童年的,所以每逢到了晚上,一个村子的树木,在短短几分钟内,能被人用手电筒照射几十次上百次,指不定谁运气好,碰巧就看见了知了,怎么说呢,就是竞争强度比较大,内卷严重。
为了多捉一些知了,从小胆大的我跑到了很少有人去的胡家老坟,听人说里边的知了特别多,有的趴在坟头上,有的趴在墓碑上,还有的趴在树苗上,那时候小,也不懂事,天不怕地不怕,一个人提着手电筒,带着一个只有一半水的矿泉水瓶,就进了胡家老坟。
那胡家老坟里少说得有几百个坟头,埋了很多死人,刚进去的时候确实捉了不少,心想着能多赚点钱,买零食吃,脑子里光顾着高兴了,就往坟地的深处去找,当时有些尿急,小孩子嘛,也没那么多顾忌,管他是谁的坟头墓碑,对着就是一泡尿,提上裤子就继续找,可找着找着,手电筒没电了。
那年代,充电的手电筒还是不多见的,都是装着一号大电池的老式手电筒,电池不耐用,越用越瞎子,我强撑着剩下的电量去找,约摸着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