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通她的魅力到底在哪,我也想不通什么是爱,爱就是荷尔蒙的冲动吗?我觉得并不是,我闲暇无事就会想起她,可我却从未有过任何猥琐的想法,我像是狂奔的马儿,冲到她面前的那一刻,会立刻平静下来,哪怕她抚一抚我的脸颊,捋一捋我背上的毛发,我都会开心无比。
以前常听人说,爱情是很过瘾,很甜蜜的,它的独特之处就在于这世间的一切快乐都无法与其重叠,你找不到任何与它相似的快乐,当有一天你有这种感受的时候,你就懂什么叫爱情了。
我在想,如果抛去一切我认为复杂的情况,如果我俩就是两个头发凌乱,衣不蔽体的原始人,那么我们这种感觉,至少说我的这种感觉是很正确的。我拖着一头血粼粼的野兽回到了营地,看到了另外一个具有明显女性特征的原始人,那一刻我体内的基因迸发出巨大的力量,我想求偶,我便不在乎这世间的任何一切,我不在乎她父母是否看得起我,我不在乎自己有没有房子车子,我不在乎世人看待我俩的眼光,那可能就是纯粹的爱情吧。
如今时代在变,物欲横流的社会总会对爱情强加附会许多价值,绑定了房子车子,老丈人丈母娘,绑定了自己的银行卡,所以很多时候不是我们不想,而是很难再追求到简单而纯粹的快乐了。
路雪那么漂亮,那么有气质,那天晚上还愿意陪我坐在路边摊,吃六块钱一份的炒河粉,旁边路过的一辆辆豪车,她都没正眼看过,可她每次看我,眼里都带着笑,她的眼仁像葡萄,眼白像荔枝,一次比一次甜。
一连几天,我再没见过路雪,我像是得了失心疯,每次也不在乎别人是否投币了,天天想着她,想着那天的种种,实在忍不住了,我掏出手机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你还好吗?”
路雪没回我,我也没好意思再发,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个星期,我的思念又一次决堤,我鼓起勇气发了一句,“我想你了。”
她还是没回。
那天晚上,我记不清自己什么时候睡的,感觉是睡了,也感觉半蒙着眼看了一夜的天花板。
她就像是突然在人间消失了,消息的那么彻底,就像从未出现过。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一个多月,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猎鬼人突然来到祁家坟客运站找上我,说调查出来消息了,他说路雪在十二岁那年,被挖了心脏,尸体盖着白布放在家门口,还没来得及下葬,却又不翼而飞,家属寻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我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要想调查清楚路雪的来头,咱们得先去找她的尸体?
猎鬼人点头道:没错,我们得去她的老家,齐寨村,也叫石寨村,看看她的尸体到底在哪,如果能找到的话,对症下药,逼迫她现身,问其缘故,就能保住你的命。
我脸上点头,心里却说:原来这个猎鬼人也是个影帝级的撒谎扯淡专家啊,你口口声声说人家是鬼,可没一点证据,弄不好你才是鬼,你就给我可劲演吧,我堂九万得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奥斯卡小金人般的演技!
路雪没死,我俩一起吃过饭,逛过街,看过电影,我牵过她的手,搂过她的腰,亲吻过她的红唇,这都是我亲身体验的,还能有假?
我不知道猎鬼人从哪弄来的这消息,但十有八九就是在欺骗我,敢情我之前的猜测不无道理,那天我进入循环车站,或许跟路雪是不沾边的,反而有可能是猎鬼人弄出来的,目的就是先抑后扬,先吓我,再出来救我,这套路算是让他玩明白了。
不过他既然这么说,肯定也没有着急害我的打算,我倒不如顺杆爬,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指不定能调查出背后的秘密,当即就顺着他的话说道:行啊,抽空我跟魏腾飞请个假,咱俩去一趟,你说那地方不远,我听说过。
猎鬼人点点头,拉了一下风衣的衣领,推开门,消失在了茫茫雨幕中。
我俩也不知怎么达成的默契,他不问我想法,我不问他名字。
我心里一直记挂着路雪,我坚信总有一天还会遇见她。
往后还是一如既往的发车,这天到了八龙山终点站的时候,我基本已经养成了不去休息室的习惯,那个司机本来我是不待见他,后来大家都不让我理他之后,我也基本不跟他说话了,到站停车我就尿急,甭管去不去厕所,反正他一下车,我就上车,坐在售票员专座上静等发车,从来不跟他多说一句话。
这天午夜我还是坐在售票员专座,脑袋靠在后边的玻璃上闭目休息,脑子里都是路雪的音容笑貌,挥之不去,我真希望路雪此刻就出现在我面前,就像以前那样,冷不丁的跳上车,然后笑着问道:堂九万,想我了吗?
想着想着,我情不自禁的咧开嘴角笑了,像是如梦初醒般,睁开眼的那一刻我感叹一声,屌丝就是这样,沉浸在yy的世界里,才是最幸福的时刻。
忽然,我身后的车窗上真的传来了一阵砰砰的敲击声,我一激动,以为梦想成真了,猛然转身朝后边看去。
一张血肉模糊的脸,贴在了车窗上,瞪大了眼睛盯着我。
“啊!”我吓的一激灵,当场跳了起来,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手忙脚乱的想去拿安全锤自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