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不是在骂大房和三房?只要他们给了,娘也就消停了,你现在屋子里待会儿!”
符方刚想了想,就听了媳妇儿的话,在屋子里呆了一会儿。
没过多久,堂屋那边就传来了樊氏的骂声,符方刚像是被什么东西蜇了一样,猛地站起来:“是在骂我们呢!”
“丧良心的东西,你吃了老娘整整三年的奶水啊,我老了,要死了,一个两个的,不给银子,这是想活活饿死我呀,我的天老爷啊,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这日子还怎么过啊,我还怎么过啊,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我还不如早早死了,给他们腾地方,给他们减轻负担啊……”
吃了三年的奶水,说的就是符方刚。
符方刚从自己记事起,就知道自己吃了樊氏三年的奶水,这些年,他任劳任怨,一来是他性子如此,二来,他是真的想孝顺爹娘。
“媳妇儿,我还是去吧!唉,大不了,大不了以后我们家省着点……”
万氏脸色阴沉,她本来就不舒服,现在听到樊氏的骂声,心里焦灼,胃里翻江倒海:“去了就开了这个口子,以后每个月都要给,这银子,我是攒下来给宴儿做嫁妆的,你这给了,以后宴儿怎么办?”
符方刚叹了一口气:“那怎么办?”
符宴推开门:“爹,我去吧!”
万氏想阻拦,符宴见她一张口就吐了出来,赶忙上前给她顺顺气:“娘,你别担心,我能应付!”
符方刚要跟来,符宴没同意,她自己来到堂屋,樊氏的唾沫星子都飞到了她脸上,她抬手轻轻将脸上的唾沫星子擦掉,一言不发,就这么直勾勾盯着樊氏。
对这个孙女,樊氏心里也发憷,符宴也不说话,脸上也没啥表情,可樊氏就是情不自禁害怕。
她咬着牙:“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爹是我生的,我问他要钱养老,难道还错了?一个两个的,都是黑心肝烂下水的东西,你爷双脚走不了路了,我年纪这么大了,说好的分家给银子,一个个的,都不给了,就是存心想饿死我们!”
“你记得分家前,我的彩礼钱,一百两银子吗?你记得你去我们家屋子里翻出来的几十两银子吗?”
符宴的声音很好听,年轻的姑娘,声音清脆悦耳,可就是声音太冷了,不带一丝感情,让樊氏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
“我不想跟你掰扯那些,本以为粉饰太平便能将将就就过日子,可你既然不愿意,那索性大家都不要过日子了!”符宴盯着樊氏的脸,“这些年你攒下来的十二两七钱,其中,我爹和娘贡献了一多半,你是不是将这笔钱分给我们家?”
这话一出,樊氏顿时脸色大变。
樊氏不傻,分家那会儿,她只把自己从二房弄来的银子分给了大房和三房,这些年,她攒下来的银子可是一文钱也没动。
其实家里人都知道,只是,没人知道究竟有多少钱,可符宴张口就点了出来,这让樊氏又惊又怕。
“奶,你消停点,你好我好大家好,何乐而不为?如果你偏偏不想过安宁日子,也没关系,我知道你的银子放在什么地方,你让我爹拿银子,我转身就去把你的银子给拿出来,你信吗?”
信啊!
樊氏怎么不相信?
神婆就是有这个本事,特别是好一点的神婆。
樊氏曾经就听到过好几次神婆找东西,一找一个准的事,还听过神婆找人,而且,基本上都对了。
“你,你……”
樊氏指着符宴的鼻子,“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