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然的眼里瞬间就剩下了那四个红色的字。
杀,死,吾,爱。
每个字都明明白白地摆在台面上,字里行间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仿若蝴蝶身上血红的眼斑,被撕裂开流出蜿蜒的血液,也要冷冰冰地凝视着她。
她几乎是喘着大气醒的,如同做了一场噩梦,即使梦里没有追她的怪兽,且足足呆了十分钟才冷静下来。
她摸不透许彦臣的心思,也猜不透那最后四个字的意思,她只觉得自己才把黑暗的门开了一条缝,便立即收手关上了。
猪猪:宿主,宿主你咋了?检测到你心跳频率过快。
游然:呼……我刚在梦里见到许彦臣了,还看到了一些奇怪的话,虽然没太看懂,但直觉不太妙。
猪猪:你居然见到boss了?!那你问了他是怎么死的吗?
游然:我问过,但他说自己忘了……
猪猪:那也没关系,反正你的任务是从这里出去,跟他的死也没关系。
游然:你确定?我可是觉得,他的死和我出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现在我没法证实。
猪猪:我看宿主你先长点心吧,第一天已经过去一半了,你什么证据还没找到。
经过猪猪一提醒,游然这才注意到自己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她扒拉下身上的衣服和头上的叶子,迅速站起身……嗯,她刚才是坐在一个木头轮椅里?
这轮椅看着和梦中那个轮椅大差不差啊,难道说在它的靠背里也藏着一本……
“你终于醒了!”
游然刚准备摸向轮椅的后背,就听有人在喊自己。
一抬头就见冯启豪略显狼狈地从鸟巢里探出头来,“……这下面发现了一些东西,你最好过来看看。”
瞧瞧,证据这不是送上来了嘛。
游然:“这就来。”
她回身把轮椅推进树丛,拿藤条粗粗掩盖了,连忙往鸟巢那边前去。
“踩稳,来,抓我的手。”
“哦哦。”
鸟巢由粗壮的树枝编织而成,仔细看,能发现上面遍体都是细密的缝隙,其中有几个脚掌那么宽的大洞,就是用来攀爬入鸟巢的。
游然一边脚踩着洞,一边手扣着缝隙,最后借着冯启豪的力,终于是到达了鸟巢上方的入口处。
她坐在入口的边沿往下一望……还真是黑,只能看见几个手电筒的光柱在动。
“你帮我拿着手机,跟在我后面拍摄,”冯启豪把自拍杆塞到了游然手中,“如果害怕就和直播间里的粉丝说话。”
直播间里也刷出了一片安慰声。
姐姐的腿毛:我姐姐我们都在陪着你,你害怕就和我们唠嗑。
七仔的面包:和七仔一起保护姐姐~
今晚看月亮:姐,不管遇到什么危险,先右鞭腿伺候。
游然点点头,心中升起一丝感动,“嗯嗯,谢谢大家,我会跟紧七号的。”
两人搀扶着往鸟巢内部走,很快就踩到了结实的地面,游然抬头看了一眼头顶遥遥的入口,叹了口气,便迈入了未知的黑暗领域。
“好黑,”游然抓着冯启豪的衣角,小心地挪着步子,“对了,胡安琪和梁宥维去哪儿了?”
“他们早走前面去了,”冯启豪往四周照了照,选择了一个方向接着走,“你放心,那小姑娘最喜欢缠着宥维,有宥维好受的了。”
游然:“……你还笑得出来。”
她正说着,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什么东西,“等等,你刚才好像照到了什么。”
“有吗?”
冯启豪又沿着刚才的路径,用手电筒慢慢扫了一遍,这下还真叫他们看到了一些东西。
游然眯着眼睛瞧了会儿,“那是什么啊……一堆石头?”
两人走过去蹲下,发现地面上堆积着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头,无一不是一面粗糙,另一面光滑平整,粗糙的一面搁在地上,能使石头站立,而平整的一面则用来刻字。
“暴怒、傲慢、色欲……这就是七宗罪嘛。”冯启豪的语气有些怪异。
“对了,”游然一拍脑袋,“我们一进入这个游戏的时候,身上就多了关于七宗罪的刺青,我的手册上也提到了,我这个人物是因为‘暴怒’才被驱逐的。”
“所以我们的故事都跟这些罪有关系,是不是?”
“……你是暴怒啊,哈哈哈,”冯启豪有些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别说,还挺贴切的。”
“你找死啊!”
游然挥了挥拳头,但想到现在这么黑冯启豪也看不见,便作罢了,“那你,是不是也纹了一个罪啊?”
“纹是纹了,就是位置有些微妙,”冯启豪痞里痞气地说道:“怎么,你想看啊?”
“我看你是真的想死!”
游然抬手就在他腰间拧了一把,疼地冯启豪连连哀嚎,“我错了错了大姐!我说就是了。”
“居然下这么重的手……”他揉着腰间的软肉,可怜兮兮地说:“就是‘贪婪’啦……我昨天洗澡才发现的,没想到大家都有。”
游然喃喃念道:“贪婪……这样的话,梁宥维是傲慢,胡安琪是嫉妒,戴钰是色欲,而我是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