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她的话。”
此言一出,以诺身上饱和的能量刹那间喷射而出,尽数朝女人反弹回去,女人因为同他连接了思想,还没来得及关闭通道。
汹涌滚烫的精神素裹挟着强烈的情感刺激,冲击进女人的脑海,一瞬间,悲伤、愤怒、忌恨把她的情绪推向了高潮与顶点。
“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别离开我……”
“和我一起死吧,我们一起吧……”
无数个声音充斥在她的脑海里,不约而同地用路易斯的声音说着话。
“啊啊啊——”女人疯狂地抱住自己的头,“你们别说了,别说了……”
她先是眼睛在发光,然后鼻子和嘴巴也开始发光,到最后她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
恍惚间,她似乎感知到路易斯正站在自己面前。
他还是她初见时的模样,浅色的金发细细梳在耳后,只留下一撮在额前,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不是寒冷的冰山,而是盛满了温润的笑意。
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人。
也是她黑暗孤独的人生里,唯一肯照亮她的一道光。
他长腿交叠,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伸向她,亲切地唤着她。
“累了吧?好孩子,让我带你离开这里吧,我带你去更广大的世界。”
在他开口的瞬间,女人的眼角就滴下了金色的泪水,即使她清楚地知道面前的人只是一个被反噬的幻象,她还是不假思索地奔过去,伸出了自己的手。
“谢谢你,愿意带我走……”
一如初见时,她对他做的那样。
两股精神素在女人体力猛烈的交锋,白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几乎要刺穿女人的肌肤,最后她终于被白光笼罩,目眦破裂,粉碎成尘埃……
这强烈的震动同时也引发了游然的精神共鸣,她早已干枯的精神核被这股波浪刺激,有了逐渐苏醒的迹象。
……她缓缓从虚妄的梦中睁开眼睛,发现路易斯的尸体就倒在她的脚边。他正额头中枪,面容扭曲地倒在地上,身边有很多衣服碎屑,但一个报童帽却完好无损地躺在他手上。
她觉得那个报童帽很熟悉,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但眉心间的疼痛让她无法进一步思考,便作罢了。
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发现自己身上搭着一双黑色的皮手套……这是以诺的手套?
如果这一切都是他弄的,那他现在人呢?
“以……”
游然想喊他,但喉咙沙哑干痛,她只得撑起虚浮无力的身体,缓慢地朝外面走去。
这一走出来她才看清这栋建筑的全貌,一个简陋黑暗的集中营。
她缓慢地走过一间毒气室,外面地上都是死难者的衣服和鞋子,她说服自己鼓足勇气走下去,在路过处决室的时候她甚至全称闭着眼睛,因为墙上的勾全都挂着尸体。
她害怕、恐惧到全身颤抖,步伐打颤,但是内心却有一个意志,让她必须坚强的走下去。
她要找到以诺,一定要找到他。
他现在肯定像自己需要他这样,需要自己的帮助。
游然不知道自己行进了多久,当终于走出这座恐怖集中营后,命运也似乎给了她嘉奖,让她一眼就看到了以诺的所在。
他在一口井旁边,旁边杵着不知什么用途的木桩,和遍地还未掩埋完全的尸体。
他的精神状况很不好,黑色的气息忽燃忽灭,中间还跳跃着金色的火星,还没走过去游然就感到危险的气息。
游然一点点靠了过去,直到黑气如同火焰般快舔舐到她的小腿,她才停下。
“以诺。”
以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缓慢地转过身来。
他的眼睛已经全部化为血红,苍白的皮肤上隐隐浮现出某种文字,如同撒旦的诅咒般可怖。
“……你不要过来。”
他往后退了一步,手抚上了身后井的边沿,游然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井里似乎冒着和他身上一样的黑气。
猪猪:这口井下面就是原来的集中营旧址,原先就有很大的精神力,再加上还有新的死难者也会被扔下去,能量便更大了。
游然:我需要怎么做?
猪猪:这就要看你了宿主,我只能告诉你,吸收这些能力可以使他变的更强大,但是副作用嘛……不好说。
以诺正攀附着井的边沿,似乎是打算跳下去。
游然:“那样你会没命的。”
以诺血红色的眼睛看上去似乎比平时更加冷血,“……我不在乎。”
“那你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吗?”
游然比他更冷静地说道,“你以为没有你我就会安全,但事实是,没有你我会死的更快,”
“康茂德不知何时会派人过来,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到时候我死了谁又能将我复活?”
“……或许我们没有你想的紧密,”以诺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只是现在有些依赖我,但到时候你会发现,没有我也能自己也能很好的活着。”
“不,”游然陈恳地说道:“我明确地告诉你,我需要你,需要你活着,你对我